陆羽在言家吃了午饭,下午告辞回家前,言籍白告诉他,如果明年他们一家还要去乡下,就不再麻烦陆羽了。言籍白说自己的一位远方表兄昨天过来,让自己一家去他们那里。
陆羽微微一怔,随即又若无其事道:“这也挺好。”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他们村在什么地方呀。”
言籍白说:“西黄村,也是归金华城管辖,但不属于敦临镇。”
陆羽知道这个西黄村,那村子周边田地多是沙土,种的西瓜特别好吃,在这附近很是有名。那里的花生和红薯也都很不错,经常有那里的村民出来卖花生种子。
言籍白又说:“不管怎么说,羽兄弟你都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希望以后我们两家还是要多来往。”
陆羽有点失落,却笑着说:“那是一定的。”心里却想:“言籍白说要多来往,只怕未必是他真实心意。如果真的多来往,那也不需要说,就像自己经常送东西去陆明家,陆明就不会让自己多去。”想到这里,陆羽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他倒也没有怨责谁,就是觉得言籍白在自己家肯定不是那么开心自在。
陆羽离开,言溪定强烈要求送要他一程。两人走在路上,言溪定说:“大羽叔,我不想去那个什么表叔家。”
“为什么不想去?”
言溪定叹了口气:“唉,他们家有个男的,我应该叫他表哥,那个表哥特别招人烦。”
陆羽笑了笑,说:“他怎么就招人烦了?”
“我小时候,他老是欺负我,也经常捉弄我姐姐。”言溪定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又说:“他每次来我家,都喜欢翻我家东西,把我的好多玩具都弄坏了,有些还被他偷走了。”
言溪定抱怨了一大堆,后来又说:“其实我不止不喜欢那表哥,他全家都很不好。”
陆羽问:“这又是因为什么?”
言溪定说:“他们家人都很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说话做事都不好,我很别扭。”他又叹了口气,说:“大羽叔,我还是喜欢去你家,可是我爹老是说我们和你非亲非故的,待你家不好。”
陆羽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肯定不能去主动要求言籍白一家来投奔自己,不然会让他们以为自己有什么图谋,毕竟如言籍白所说,两边非亲非故的。
言溪定看着陆羽:“大羽叔你怎么不说话了?”
陆羽笑道:“没事呀,今年不一定还会干旱,城里或许能买到粮食,那你就不用去那个表叔家啦。”
“那样就好喽。”言溪定又问陆羽:“大羽叔,我们住你家,你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呀,你怎么问这个?”
言溪定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大羽叔,你和别人不一样。”
陆羽很好奇,忙问:“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你好像什么都不计较,脾气又非常好。”言溪定问陆羽:“你知道我姐姐怎么说你的吗?”
陆羽忙问:“溪安么?她怎么说我的?”
言溪定道:“对啊,我姐姐说你不像是人,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陆羽笑道:“这叫啥话,我怎么就不像是人呢?”
“不是骂你呀,姐姐说你身上有股仙气儿。她说你虽然种地打猎,但你实际上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陆羽哑然失笑,暗道:“言溪安原来这样看我,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代表在言溪安心中,自己或许是遥不可及的。”
正月还是很冷,天气并没有暖和一丝一毫,所以言籍白虽然说不会再去陆羽家躲灾,但陆羽还是每隔其他去金华城一趟。正月中陆羽又烧了一窖木炭,一共四麻袋,两袋送到金华城,自己留了两袋。农村用到木炭的场合不多,但陆羽想以后后什么时候熬个火锅啥的,用木炭生火挺好。
正月十五这天,天气就像是突然之间就转了性,变得暖和了起来。太阳很早就爬到老高,池塘水泊以及诸家水井里的坚冰,都在迅速的消融着。
憋了大半个冬天的孩子们,在火盆前偎了几个月的老人们,都兴高采烈的出了门,打打闹闹,欢欢笑笑。勤快的妇人赶紧把家里的被子褥子,厚衣棉袄通通拿到太阳底下晾晒男人们则扛着锄头犁耙去水边,要把这些农具洗磨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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