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比赛在华夏颇为流行,因为国家教育得好,这个世界就连小孩子也能吟上两句。马进达提前跟谢小二说了,不要小瞧参赛的任何一个人。

谢小二开始压根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直到两人到达目的地,湘省一座知名度不亚于市的地级市里,市,比赛就在这儿举办

第二天。

马进达带着谢小二找到一家诗词比赛赞助商包下的酒店,现在里面住的全部是参赛者以及大赛请来的裁判。

这会儿有人在大厅吵闹,一名老者一名体态发福的男人,大概是师徒。

老者喊道:“你们什么意思?接待我们的环境这么差,吃的、喝的东西跟泥巴一样,我想洗个澡居然连热水都没有。就这环境,还想让我来做评委,教选手怎么写诗上进?”

发福男人接话道:“这么穷还举办什么大赛?赶紧解散得了!”

从楼上下来一个看上去身份不凡的人,胸前挂着一个牌子,是酒店大堂经理。

“两位先生你们好,本酒店白天不供应热水,还请见谅。”

发福男人怒道:“没热水不知道去烧吗?你知不知道我老师是谁?这会儿酒店这么多人,你随便找两个人去烧水,就说是我老师说的!”

大堂经理苦笑道:“抱歉,我们酒店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者沉默不语,发福男人却怒了,喊道:

“今年到此是我差,吊死须寻大树丫,东道家家穷似虱,学生个个懒如蛇。三餐薄粥称供饭,四季清汤当茶点。如此教儿能长进,满村都是做官家。”

大堂经理笑道:“今岁请师是我差,吟诗恰似口生丫,道是画虎反成狗,子弟成龙又变蛇。不识天文与地理,只贪盏酒与杯茶,之乎者也行行错,误了多多少少家。”

嚯!这就开始了吗?

谢小二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还以为自己有个搜索引擎就能无法无天了,现在一瞧,好样的,连随便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都这么牛,作诗张口就来。

要不,自己还是回去得了?

马进达连打带踹把谢小二赶进了酒店。

动静大了,正争吵的三人齐齐看过来。

老者皱起眉头道:“你是何人?这家酒店衣冠不整者不许入内,难道你不知道?”

谢小二向来不喜欢在穿着打扮上下功夫,现在身上穿的就一条短袖与一条半截裤,底下踩着一双人字拖。

老头,你瞧不起谁呢?跟别人吵架把气出到我身上来了。

你以为小爷是这么好欺负的?

真是笑话,每家酒店都喜欢挂着“衣冠不整者不许入内”的招牌,但是有几家当真?再说我就算光着膀子进来,只要我有钱,你还能不接待我不成?

你个老不死算个什么东西,人家酒店大堂经理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先开口。

谢小二气笑了,喊道:“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衣服做出来就是为了给人穿的,本没高下之分,有谁的衣服不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呢?也就只有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才会只认衣冠不认人!

这首诗是谢小二上一世看小说时记下的打油诗,用在这里最恰当不过。

此诗一出,老头跟发福男人两人都生气了。

发福男人替老师出头道:“竖子无理!竟敢羞辱我的老师,你可知道我是谁,我老师是谁!”

“哦?敢问大名,”

发福男人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是写出过论华夏诗歌发展史的吴海义,这位是我老师,也是京城作协新进成员,王高德。”

谢小二轻笑:“堪惊小儿啼,能开长者颐。”

什么意思?

吴海义不解。

谢小二及时解释道:“吓死本宝宝了。”

“”吴海义涨红了脸。

“小子放肆!你知不知道只要我老师说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待不下去!”

谢小二抠抠耳朵。

“勿聒噪乱试听。”

“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小二笑道:“没事不要瞎。”

真是太好笑了,你当我想在这里待下去不成?如果真能一句话把我赶走,那我可多谢你呐!

再说,你当我身边牛气烘烘的马进达不存在?

吴海义的脸都黑了,他指着谢小二:

“哼!等明天比赛开始,我会让你好看!”

吴海义撂下狠话,搀扶着他老师上楼,走不过几步,原本坐在大厅里角落的一名妙龄女子起身,急忙接过吴海义的位置,扶着老者,亲密的姿势代表着两人关系与众不同。

老夫少妻?有意思。

谢小二恶趣味一般在他们身后喊:“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老者跟吴海义同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台阶上。

回头狠狠瞪谢小二一眼,老者甩开少妇的手,都不用搀扶了,三人用最快的速度,眨眼间上了楼。

谢小二回过头,发现马进达就在他身后苦笑。

“你啊,我都不知道这次带你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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