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松和何云柠大吃一惊。

何云柠紧跟着问道:“听说这位许大夫是仁心仁术,怎会如此,难道是煎药的手法会如此大的影响?”

苏陶淡淡的说道:“纵然是许大夫这样说,我却不信,各种原因,你们琢磨吧,我就不伤神想这些了。”

听他话中的言下之意,问题根本就是出在何府之内。苏陶不愿意多说,可是他也未必没有多想。

苏陶觉得兄妹二人恐怕还是有话要谈,先行告辞了。

“这些年,是谁给三弟煎药?”何慕松问何云柠。

“我未曾留心过。回家问问嘉卉吧。”何云柠说道。

嘉卉倒是如实回答,自己虽然没有特意留意过,不多都是这些功夫,谁做的时候都有,也没有说煎药这事儿一定要谁干的。

“那,每次是谁为三弟去药房抓药?”何慕松接着追问道。

嘉卉说道:“一般这些抓药的事儿都是小斯阿福去办,阿福现已经被遣散了。”

何云柠点点头,问道:“你可知道阿福现在何处?”

嘉卉道:“听说,他去咱们这儿的米行做了伙计。”

阿福是何慕松离家之后新来的伙计,他并不认得阿福,何云柠独自去见了阿福,阿福胖了一圈,眉眼之间仍然透着几分喜气,心宽体胖,无忧无虑,让人见到阿福心中也能宽慰几分。客气了几句,何云柠就直奔主题了,阿福不过是个听命的伙计,那药方是盼卉直接递给他的,他做的就是跑腿的差事。

阿福还告诉何云柠,道:“倘若咱们府上有需要,我还是愿意再为何府效力呢!”

何云柠点点头,听到“咱们”二字,心中更是倍感暖意,总是很容易被这样的小事儿感动着,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话语宛如烈日炎炎下的一缕清风徐徐而来,又好像寒风刺骨的冬日一丝温暖的阳光。

药方,是张姨娘直接给了阿福的,那么张姨娘给许大夫的药方也是这样,会有什么问题呢。许大夫那日看到药方,肯定也是有所疑虑了,是沉稳抑或世故,总之许大夫肯定不愿意多提这两张药方相同之事了,可以从小田口中探听些什么吗,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从小长大的何府是这样的陌生了,竟然有着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想着这些,何云柠的脚步竟然是去许大夫医馆的方向,路上,恰好遇到正赶往何府送药的小田。

原本何云柠以为小田姓田,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小田是他的名字,他跟着许大夫姓许,他是许大夫在田埂间捡来的孩子,收他为徒弟,悉心教他医术。何云柠心中感叹,许小田这样健健康康,眉目清秀的孩子怎么会被遗弃在田埂间,或者是遭逢了什么罹难吧,许小田早已没有了这些记忆,也不愿意深究这些。何云柠试探着问了煎药的手法是否比药方更为重要等问题,许小田也是有着许大夫的沉稳与严谨,未曾言明。不过这样的话,更加坚定了何云柠自己的想法,问题肯定是出在何府了。

许小田这几日天天送药,风雨无阻,这让何府众人甚是感激,尤其是张姨娘,张姨娘实在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谢,直问着何慕松苏陶、许大夫等喜欢些什么,好作报答。何慕松只说着自己想着办法谢了就成,还希望张姨娘不必放在心上。

“张姨娘。”何云柠清脆的喊了一声,打破了这气氛融洽的场面,“当年,三哥受伤,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好端端的落入湖中?”

张姨娘语气平和的说道:“当年,都是一时疏忽,奶娘也是悔责不已。”

“当时那么大的一个小孩儿,怎么会那么调皮,一个大人竟然都看护不住!”何云柠问的这般凌厉,简直有点儿咄咄逼人了。

奶娘已经告老还乡,这些年是尽心尽力了,众人皆知,眼前的盼卉脸色却是很难看,不由得低下了头,何云柠只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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