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在何慕松和夏思佩的成亲之日,何慕松在完成了他该完成的磕头行礼之后,在迈步走进洞房的那一刻,转身离开了。那个时候,何云柠只看到哥哥何慕松素日交好的一位朋友陆子进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何慕松便头也不回的跟着陆子进跑掉了。虽然没有人明说什么,但是大家都猜想八成是和韩蓁儿有关的。半年后,何至远收到急召,军务紧急,急速远赴边关了,这一去只有匆匆寄回家中报平安的家书,就再没有见过面了。这片空场子就成了何慕杉自己玩耍的地方,自己玩着也觉得无趣儿,他也总不在这里玩儿了,这里就渐渐荒芜了。
何云柠敲了敲夏思佩的房门,夏思佩把何云柠迎进了房间里面。
夏思佩给何云柠倒了杯茶,说道:“柠儿,请直说吧!”
何云柠索性开门见山,尽量克制着自己所有跌宕起伏的情绪,说道:“嫂子,是我们对不住你,不如,不如……”何云柠还是说不下去了,让夏思佩离开,这句话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夏思佩其实早已领会何云柠的来意,淡淡的笑了笑。
何云柠总是能看到夏思佩这样的温和的笑容,从没有计较过什么,越是这样,越是让何府的人觉得亏欠夏思佩良多。
夏思佩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是杨氏带着何云柠走进的洞房,杨氏满怀心事惴惴不安,何云柠也是不知所措,杨氏只好先开口,说道:“我是松儿的娘,请柠儿帮你把盖头先掀开吧,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松儿的下落了,让他回来向你赔罪吧!”于是,何云柠掀开了夏思佩的盖头,只见面如芙蓉细眉如柳,红彤彤的烛光下半低着头释然的浅笑,更觉得是淡雅悠然的气质。何云柠觉得,常婉燕好像春日之桃花妩媚艳丽,而夏思佩好像九秋之菊清丽素雅。夏思佩出身书香世家,她的父亲夏先生曾经教过一段何慕柏、何慕松、何慕槟诗书,何至远仰慕夏先生的才华,成为至交好友,然后又有了儿女亲家的缘分,可是何慕松根本不想要这样素未谋面的缘分。
夏思佩喊了杨氏一声“娘”,预备给杨氏行礼,杨氏一把扶住了夏思佩,说道:“不要行此大礼,等松儿回来,一起向我敬茶就好了。”哪里知道,这一等,就是两年,还是没有何慕松的音信。
夏思佩看看何云柠,杨氏介绍这是何慕松的妹妹。何云柠和夏思佩相视一笑,彼此印象甚好。
何云柠也一直觉得,何慕松会很快回来,但是,并没有。很多时候,何云柠会来夏思佩这里坐坐,聊聊天,何云柠知道,自己陪着夏思佩的日子再多,也不能抚平何慕松带给她的寂寞与伤痛。
何云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还是夏思佩打破了沉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应该很是恨我哥哥的吧?”何云柠索性坦白的问道。
“人生情痴,无关风月。若是说恨,真的没有。但是我也不瞒你,我也曾经怨过。”夏思佩也是真的敞开了心扉,“能告诉我他是怎样一个人吗?”
“你是想问关于韩蓁儿吗?”何云柠接口道,“我没有见过她,只是听哥哥提起过。”
“我不是问韩蓁儿,我是想问你哥哥是怎样的人。”夏思佩想了解的是何慕松。
何云柠说道:“我的感觉,替代不了你的感觉,如果我是你,会恨他怨他的!其实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哥哥做事一向是有交代有担当的,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是有苦衷的,可是这么久了,我觉得,现在我也觉得,他,是……”
“柠儿,不必忌讳,想怎么说就说吧!”
“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和韩蓁儿一起私奔了!”何云柠终于大胆说出了这样的想法,这个想法事实上已经在何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之中盘旋着,然后落地生根,不过没有人说破而已。
夏思佩一时间沉默不语,零落的花瓣独自随水漂流,独看月色朦胧,此处怨愁欲说还休,既在眉头,又在心头。
何云柠接着说道:“无论哥哥是怎样的人,他不值得你这样等下去了。”
夏思佩说道:“听你的感觉,他在你眼中是位好兄长。”
何云柠说道:“可是,现在在我看来,他并不是你值得托付之人,不如……”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嘉卉急切切的敲门声。
何云柠和夏思佩的谈话只好暂且停止。
嘉卉所回禀之事,原来是盼卉的去而复返。
“怎么会这样?”何云柠问道。
嘉卉说道:“是这样的,大约是盼卉去求了张姨娘的原因,张姨娘心软了,带着她去求了二太太,现在二太太那里恐怕也是不忍心了。三小姐,不如,去求求老太太吧,让她留下吧,相信她会改过自新的。”
“她们现在在哪儿?”何云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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