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契丹军行军路线看起来杂乱无章,实则慢慢朝定州方向移动。他们是要打定州,夺粮仓。”
侯云策在地图边坐了半天,将众侦骑传来不同消息写在纸上,用一条线将契丹军行踪连结起来,形成一条线,这就是契丹军行军路线。
石虎以前是以勇武著称的下级军官,冲阵是常事,在帐中运筹帷幄还是初次。他看着侯云策弄出来的行军图,由衷佩服。这种行军图看起来简单,却极为有效。他本人压根没有想到制作这种地图,包括他认识的将领都没有画出这种简单的地形图。
翻看一阵地图,石虎道:“某去过定州,定州守军有三千人,人数不多,但是城高墙厚,比沧州还要坚固,只要紧闭城门,契丹军啃不动。”
侯云策默想片刻,道:“契丹人和刘存孝一直有勾结,我们前前后后杀了好几十个在沧州奸细,若是在定州有奸细怎么办?”
石虎仔细想了想,道:“内外接应,那倒是有可能破城。”
侯云策道:“派出侦骑,给定州报信示警。”
为了确保报信侦骑能够最终到达定州,黑雕军派出三组侦骑,每组三人,从不同方向前往定州。
契丹鹰军消失之后,绕过无名湖,驻扎在前往定州必经之路的山林里。鹰军以十人为一小队,专门等待前往定州的黑雕军信使。
耶律其敏敏住在山谷里,怀有身孕后,其反应特别强烈,闻到肉味便呕吐,吐得天翻地覆。吐完之后,她才端坐在帐里,请萧达达过来议事。
“为何断定黑雕军一定会到这里?”耶律其敏敏虽然聪明,对大势把握得挺不错,可是毕竟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当大战开始以后,就很识时务,将指挥权交给萧达达。
萧达达道:“黑雕军是一支怪军,和沧州军完全不一样,其战法和粟末人很像,专门偷袭,先后干掉黑子军的三个百人队。占了便宜是会上瘾的,他们肯定会跟在黑子军后面。我们只要在黑子军前面候着,肯定能逮到黑雕军。”
耶律其敏敏道:“按照中原人的说法,这叫螳螂捕蚕黄雀在后。”
萧达达道:“正是如此。”
耶律其敏敏道:“黑雕军首领侯云策,要活捉,别杀死。”
黑子军前往定州有四千人马,鹰军有一千多人马,黑雕军这点人马若是被夹击,那定然没有办法生存下来。耶律其敏敏想复仇,却不想让侯云策死。
鹰军做了一个笼子,就等着黑雕军钻进去。
黑雕军此时果然如萧达达所料,尾随契丹黑子军,来到无名湖边。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无名湖,宽不过一里,长有十余里。两支黑子军来到湖边就合兵一处,沿湖边朝定州方向缓缓而行。
黑雕军沿着小湖另一测急行,准备提前到达湖泊北侧,伏击黑子军。
来到无名湖北侧,众军士休息,啃起干粮。侯云策、石虎和诸指挥使来到无名湖边上的小山,寻找预设战场。
诸人站在山顶,向下俯视。
整个湖区很开阔,有利于骑兵行动。
黑子军皆为步军,步军带着很多厢车,行动不如黑雕军灵活。
山坡和无名湖水之间有一块狭窄地带,就是伏击黑子军的最适合战场。虎营在山脚、半山和山顶分别发射了黄桦手弩,并用大石做了进入射程的标记。若是在宽阔山顶设置床弩,对地面攻击力更大。只是黑雕军要在城外游击,不便带大型床弩。
排兵布阵结束,诸营在上风处埋伏起来。北风凛冽,卷起杂草和尘土,不断打在军士脸上身上。
黑子契丹军大队很快出现在视线,皂雕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契丹军四人一横队,连绵近两里。
契丹军前队进入黑雕军提前准备好的预设战场,山顶战鼓声大作,近百枝弩箭从上而下射向契丹军。由于提前进行弩箭试射,因此准头极佳。几轮发射后,被弩箭覆盖的契丹军几乎无人生还。
豹营埋伏在山腰树林之中,弩箭开始射击,两百豹营军士便从半山腰树林中冲下来,前排盾枪兵将大盾插在土中,又将马枪尾部刺于地面,形成一个盾枪阵。盾枪阵后面则是射手。强劲北风提高了铁箭的飞行速度和力量,铁箭密密麻麻向契丹军飞去。
契丹军前锋在突然打击下,不顾伤亡,举弓还击。由于处于逆风位置,风沙严重影响了弓箭发射,射出的铁箭很难对黑雕军造成威胁。这正是侯云策把黑雕军埋伏在上风处的原因。诸营少年打猎时,猎物多半都有极佳的嗅觉,占据上风口,成为每个狩猎者的常识。
抢了三个契丹百人队以后,黑雕军能用战马有五百余骑,只不过军士精于骑术者不多,所以侯云策只挑选了三百骑军。这三百骑军将要用来冲阵,骑术不精者,枉自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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