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中的某个客栈之中。

“公子,有消息了。”

“嗯?”

“回来的人说那墨卿染的实力至少已经到达了通明境,具体等级不知,不过已经可以确定以往的传言为虚。”

“果然”

“公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宗叔言重了,你我虽为主从,但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面前,有什么是不能讲的?”

“就算墨卿染当真如画像上那般美若天仙,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女子罢了,公子又何必为了区区女子花费如此大的心思?”

一声低笑在房中响起,楚天舒抬起头来,只见那双在世人面前总是浑浊的眼中正散发着摄人的精光。

“傻了十多年,废了十多年,突然就好了,你信吗?”

“反正本公子是不信的。”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以一己之力招募大量炼丹师,成立丹药堂,整垮荣国公府,这样的女子,能简单到哪里去?”

“强大的天赋,惊人的美貌,还有凤梧国云水宗和药王谷作为后盾,更有墨翎之那样潜力无穷的兄长,相信我,你口中的区区女子绝对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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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染一进房间就看到一道背对着她的暗黑身影,清透的眼底立马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果然是你干的。”回转过身,玄锦的眼中尽是冰冷的光芒。

墨卿染眨眼:“玄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看着满脸无辜的少女,玄锦虽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却是着实被气的够呛。

“我不会参加的。”懒得跟她废话,玄锦直截了当的道。

墨卿染脸上的嬉笑之色渐渐的敛了下去,盯着玄锦看了片刻,她认真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被很多很强大的敌人追杀,玄姐姐会帮我嘛?”

玄锦的眉立刻皱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哪个强者闲的如此无聊来追杀你一个小小聚灵境。”

轻轻一笑,墨卿染目光突然变得悠远了起来。

“千年前,一名被称为医毒至尊的绝世女子横空出世,她不仅精通医毒之道,修炼天赋更是绝顶,以区区双十之龄便是成为了归元强者,甚至以一己之力力战数十归元,最后在大获全胜后破虚而去。”

“这是大陆上人所皆知的关于医毒至尊的传说,但实际上她死了。”墨卿染侧眸看向玄锦,唇角似若有似无的笑意,“神魂俱灭的那种死。”

玄锦的眉蹙的更紧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卿染笑得轻松:“自然是有的。”

“世人都道那位医毒至尊姓云名悠,但那是骗人的。”墨卿染转头看向玄锦,“事实上,她姓墨,名卿染。”

“玄姐姐,她叫墨、卿、染。”

玄锦已经彻底的愣住了,眼中的暗黑之色尽褪,露出了一双如琥珀般剔透的眸。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做了一场梦,一场将自己想象成医毒至尊的梦,但若那只是一场梦,我这一身的炼丹术,一身的医毒之术,又是从何而来?”

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墨卿染将那段让她刻骨铭心,却从未对人提及的往事娓娓道来,自始至终,她的语气都是平静无澜的,仿佛只是在讲述什么与己无关的事情罢了,但玄锦却是轻易的从那双黑眸之中捕捉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痛苦的情绪。

“就这样,她将灭魂匕刺入了我的心脏,然后我就回到了这里。”

“小染”玄锦喃喃的唤道。

“所以玄姐姐,我迟早要回去的,迟早要将欠我的全部讨回来的。”墨卿染笑着说道,语气平静却坚定。

暗黑之色重新漫上玄锦的眼眸,她看着她,以立誓般郑重的语气说道:“我陪你。”

我陪你。

三年前的事我没能赶上,这一次,我陪你。

墨卿染粲然而笑。

同以往十四年一般无二的纯粹笑容,如同一道阳光破开层层雾霭,照亮了玄锦的心。

就是这样的笑容。

玄锦心中想道。

在亲眼目睹了爹爹的死后,她就是依靠着这样灿烂如朝阳的笑容才有了活下来的勇气。

她一直想要守护好这样的笑容,却不曾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整日唤着她玄姐姐的小女孩竟是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

玄锦突然响起了那日她说的话,她说,没有人比我更懂。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她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玄姐姐,你决定参加比赛了没有?”墨卿染探过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一提到这事,玄锦眼中的心疼怜惜之色立刻就消散了,一张脸沉的发黑:“这跟我参不参加比赛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有的,但是现在有了。”墨卿染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准备参加圣元学院的招生。”

玄锦还不知道今日天斗大会场上发生的事情,此时听墨卿染提起招生之事,她的脸上便露出了疑惑之色。

大概的讲了下关于圣元学院的事情,最后,墨卿染直直的望入了玄锦的眼中:“圣元学院要去,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为凤梧国扫清所有的障碍,也必须为玄伯伯报、仇、雪、恨。”

身躯猛地一颤,玄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为爹爹报仇

这件事她想了十二年,也筹划了十二年,但离实现目标却依旧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王朝更迭不断,四大国公府却始终屹立不倒,其底蕴绝对强大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如今乍听她道来,玄锦深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还是不受控制的升起了隐隐的期待。

只是,玄锦素来是理智的,动容只是片刻,下一瞬她便冷静了下来:“小染,我确实很想替爹爹报仇,但若是因此拖累了凤叔和墨叔,我相信这绝不是爹爹愿意看到的。”

墨卿染挑眉:“这就是你这些年来一直故意疏远我爹和凤叔的理由?”

玄锦不答,墨卿染眼中却是划过了了然之色。

她就知道。

“我在慕容清华身边呆了十二年,也去过无数次荣国公府,虽然探不清其究竟,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荣国公府的实力远不止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样,我们所看到的荣国公府只是他们愿意让我们看到的一面罢了。”

“除非借助凤叔和墨叔的力量与其做殊死对抗,否则光凭我们自己,就算再筹谋十年也很难完成目标,但若这样做,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说到这里玄锦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小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爹爹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再连累你们。”

“嘭!”

一声撞击的巨响之后,男人携着愤怒与痛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糊涂!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糊涂!”气的发颤的手指从墨卿染和玄锦身上一一点过,墨战天犹不解气的道:“一个比一个糊涂!”

“要不是我和箫云刚好有事找卿卿,刚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说,你们到底还要瞒我们多久!”

“你们才多大点年纪,才多大点实力,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我们了,你们真是,你们真是”

墨战天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下连墨卿染都是呆住了。

她明明在房门外设了结界的,爹爹和凤叔来了她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到?

回想了一遍刚才和玄锦的对话,墨卿染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到了多少

“爹”墨卿染相当心虚的唤了一声。

这一声轻唤,总算是唤回了墨战天的理智,但也让他立刻回想起了最开始听到的那些话,墨战天只觉得他整颗心都是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他只当是那梵梧圣僧算错了她回归的时间,却不曾想她是在经历了如此惨痛的事情之后才会提前回归。

突然,墨战天浑身一颤。

在经历了被挚友背叛身死魂灭以后,又遭受了坠崖失身之事,他的卿卿,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墨战天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了,别吓着孩子们了,先进去吧。”凤箫云提醒的看了墨战天一眼后便先行走了进去。

很快,四人便在方桌的四面做了下来,只是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凤箫云叹息着开了口。

“还有什么瞒着的,一次性都说出来,省的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再受到惊吓。”凤箫云玩笑着说道,这故作轻松的语气,任谁都知道他这是在故意缓解气氛。

但本就做贼心虚的墨卿染在听到这话后立刻就纠结的咬住了唇瓣。

要说还有什么瞒着的,那就只剩宫影的事了,可这要是说出来了,墨卿染不敢保证他家本就在气头上的爹爹会不会直接去跟宫影拼命

一看到她这模样,墨战天立马跳脚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告诉我你还真有别的事情瞒着你老子!说!都给我说出来!”

脸色一阵青红变幻,墨卿染突然猛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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