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入夜的大理寺灯光明亮,进进出出的不少人,方才那黄家人才来闹过一回,讨要那黄粱尸体,纵那黄将军在白天那王爷面前应允了将黄粱尸体交给大理寺,那黄家其他人却是不依不饶的闹进府里。

啊湛与子居带人挡着那门口,被那黄家女儿抓扒伤了脸,却不哼声,毕竟在那嚎哭声中实在发不起来火来。

宋恕之让冷玉燕尽快将黄粱尸体解剖。

屋里的烛光很亮,冷玉燕看着赤裸的眼前的尸体,神色微漠。

她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尸体的每一处,皆无明显伤口。

“腰间没绳索痕迹。”她简短道。

宋恕之站在一旁看着她,听言很快就反应过来:“死后至少一柱香以后才被沉湖,身上才不会有痕迹。”

冷玉燕点了点头,拿过那些工具,开始解剖尸体,那锋利的刀口划开那皮肤,一股腐烂臭味便在屋中蔓延开来。

江单便在这时推门进来,那腐烂的味道一下冲入鼻腔,刺激得他皱了紧眉,瞬间退了出去。

宋恕之瞥了他一眼,他与与冷玉燕都是神色不变,似已习惯。

每一次,冷玉燕解剖死者尸体时,他都会在旁看着,至此也习惯了。

屋里烛光烧得噼啪响,冷玉燕只顾埋头苦干。

屋里的腐烂味恶臭更甚了,他微蹙了眉,又听得冷玉燕道:“死者临死前喝过酒,。”

宋恕之等着她下文,她顿了下:“有些酒味,但我不识酒,闻不出是什么酒。”

宋恕之行就过去,与冷玉燕并肩站着,眸光所及那滑出来的脏物,他神色未变,屈身向前,那刺骨的恶臭味入鼻,好一会他才皱了眉后退了几步。

冷玉燕看了他一眼,晓得宋恕之是心里有数了,便又开始着手。

她的手法很娴熟,在一点点时间的消耗下,她很快就开始结尾,宋恕之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便转身出了屋。

大厅里,还能听到外面黄家人的嘈杂声,江单倚在门边上,微垂了着眼,似在出神,那根根分明又黑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月光下衬得他的脸色并不大好,净白的脸上有些青紫之外,还有些消瘦了。

宋恕之瞧着他,蹙眉寒声:“你怎么了?”

江单没回过神,呆愣了一下才看见他,他收敛了那失神疲惫状态,露了笑,十分清朗:“大人,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似乎更嘶哑了,有些有气无力。

宋恕之的眉蹙得更紧了,他盯着江单看,眸黑得深邃。

“怎么了?”江单微疑惑。

宋恕之几步行了过去,在江单跟前站定,他那眼神盯得江单心底发毛。

“宋大人,你”江单话未完,便突然顿住了。

宋恕之不理会他说话,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手心微凉的温度抚上那滚烫的额头有些舒服。

江单愣愣的盯着他看。

宋恕之收回手,那让人心惊的眼睛便与江单对上,沉了声:“你发烧了。”

江单连移开视线,清咳了一声,自己抬手抚上额头。

“是吗?”他颇是惊讶:“我还以为退烧了。”

这几日他都在发烧,前两天吃了那欧阳大夫的药好些了,今日又严重了。

宋恕之问:“看大夫了吗?”

“看了。”江单应道,然后颇为苦恼:“也不知为何烧一直不退,早上还好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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