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
看江单起身,上官连城又道:“方才江大人说,黄粱已被带到大理寺?”
江单应:“是的。”
自被人带到大理寺,黄粱已在大厅等了一天,看着大厅旁还挂着的一排排刑具,黄粱心里便发凉,一天,除了门口两尊黑面神在看着他,他就没见过其他人了。
宋恕之与江单来的时候,他便心慌得厉害。
江单瞧着黄梁抖着身子还故作镇定的同两人行礼:“黄梁见过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安好。”
宋恕之没有多余神色,只是点了点头。
“黄公子不必多礼。”江单弯眸笑了笑:“黄公子好似很紧张?”
黄梁连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江大人多虑了。”
江单看了看他额上的汗,点了点头,便与宋恕之行到一旁坐下,一坐下,便有那下人送上了茶,江单喝着茶便道:“宋大人,上官公子方才又晕过去了。”
宋恕之头也不抬应了一声:“嗯。”顿了下又寒声道:“让他们下手轻点,别给打死了。”
黄粱听得心中一寒,头上的汗更是直下,早前他便听说上官齐被大理寺的人抓了,这大理寺又向来妄为
江单颇是认真的望着宋恕之:“那上官公子口出恶言,怪不得啊湛他们下手重了些,就是那上官公子不经打,那些刑具都还有好些没用上就晕过去几回了。”
宋恕之听着挑眉:“上官公子骂江大人了?”
江单笑着摇了摇头:“上官公子骂的宋大人你。”
“骂什么了?”
江单将茶杯放下,甚是兴奋道:“上官公子骂宋大人是黑面神,还诅咒宋大人这辈子都娶不到娘子!此等恶言敢问宋大人可能忍?下臣都听不下了,可不得狠狠教训他为宋大人出气。”
宋恕之瞥了江单一眼,两道冷气唰唰直飞,他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便将人打死便是。”
“宋大人英明。”江单笑得朗朗如明月。
黄梁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宋恕之与江单似当他不存在般,在那唠嗑着要将上官齐打死,他咽了咽口水,半点声音不敢出。
江单瞧见他,才突恍然道:“黄公子!差点把黄公子给忘了!实在抱歉,这一与宋大人讲话便忘了正经事。”
黄粱连摆手:“两大人请便!我没关系的,我能等我能等。”
这一脸正经的让江单面露内疚,他道:“黄公子别紧张,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想请黄公子来问两句话,问完便让黄公子走。”
虽江单那般说,黄梁却不敢放松,这清秀书生模样的大理少卿可是一心狠手辣的笑面虎。
他曾看过这江单一边笑着一边用鞭子将人勒死,那可是他的少年阴影之一。
“大人请问!我定知而不言!”黄粱战战兢兢道:“不知大人想问什么?”
其实黄粱多少有点底,该是与那冯远亭有关,冯远亭死后,他便藏在家里好长时间不出门,哪知一出门便被大理寺的人拦住了。
江单起身行到了黄粱跟前,一双眼睛如明日,似无意:“黄公子可知冯公子怎么死的?”
黄梁紧张的舔了舔唇,长安城里流传的都说冯远亭在良山上死得惨,具体怎么惨死倒不知,他如实的摇了摇头。
江单望着他,神色变得有些莫测道:“冯公子被人抓着脑袋狠狠的撞击石头,只撞得头破血流,脑浆都暴了出来留了一地的血。”
他满意的看着黄粱瞬间的血色苍白。
“他断气了以后,凶手又将他的肚子划开,拉出他的内脏肠子嚼啊嚼,直到把他的内脏都吃完。”江单说得很是起劲,啧啧啧的叹息了两声:“江某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冯公子也不知得罪了谁,竟死得如此可怕,他生前定受了不少折磨。”
黄梁的身子晃了晃,江单形容得很生动又极细节,他脑中浮现出冯远亭被人食内脏的模样,忍不住转向一旁干呕出声。
江单回头与宋恕之对望了一眼。
收回目光,他幽幽道:“看来是吓到黄公子了。”
黄粱一干呕完,便失控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色惊恐的磕着头:“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冯远亭不是我害死的!他是自己要上了良山才死的。”
宋恕之的声音漠漠传来:“说清楚。”
黄粱的眼里都是害怕,他颤抖着声音:“那日我们是喝酒打赌了,可是提出输者上良山的是冯远亭,输的也是他自己,我们说了不让他去,是他自己硬要去的!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们害死他的。”
江单颇为不耐烦:“只是问几句话,黄公子别激动,我们只是看冯公子生前与黄公子交好,才请你来多问几句,还望黄公子好好想想那前后几日冯公子可有什么异常?”
说着他扶起黄粱,说是扶,不如说是拽,他的用劲很大将黄梁的手抓得生疼。
黄粱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站着,想了想然后道:“我此前我也是半个多月没见着他了,那日听他言语前再咒骂他家老爷子,就冯太师。好似冯太师关了他半个多月。”
默了又道一句:“冯太师以前不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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