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徐导的电影,就算是个小配角,这逼格吹出去,也能甩旁的人几条街了。”

余年给出底线,“我更喜欢唱歌。”

孟远笑道,“我知道,我不会硬把你往演戏那条路上推的,你的才华天赋,不唱歌真的可惜了。”

余年笑着应下来,“嗯,那就演吧。”

下午,古道剧组的官博就更了关于推广曲演唱的新消息,直接圈了余年。

尤优的粉丝原本都已经准备好庆祝正式官宣,尤优拿到了好资源,没想到定睛一看,圈的竟然不是尤优。

“卧槽哈哈哈笑死!突然心疼鱿鱼丝,忙活了这么久,舞了这么久,一转眼就被官博打了脸!这大写的懵逼啊!”

“哇本小年糕表示不敢相信!我们年年不是被踩在地上还要被碾两下的吗?”

“不是两家的粉,只是想说,昨天我看鱿鱼丝蹦的这么开心,还以为已经官宣了,原来没有吗?不过你们这么拉着主角踩,也是很牛逼的操作了!可以吹半年。”

“一个爆哭!艹,年年凭什么就要被你们鄙视污蔑随便踩?心疼年年!”

一时间,尤优的粉丝被群嘲得厉害。

施柔刷完微博,神清气爽,满脸都是笑容,“现在尤优的粉丝为了挽回尊严,已经跑到剧组的官博下面刷屏了,声称要官方必须给个说法出来,临时变卦换人,到底是不是背后有黑幕。”

她一言难尽,“这怎么给说法?要是一开始官宣定的是尤优,再强行改成的年年,这种情况去要说法也还说得通。他们现在这样胡搅蛮缠,挺有碰瓷的风范。”

孟远在一旁嗤笑出声,“还黑幕,脸真是大,他们就这么确定是临时变卦的?开天眼了?”

这时,一条新闻推送突然闯进了眼里,施柔没注意,倒是旁边坐着的余年开口道,“柔柔姐,手机能给我看看嘛?”

施柔把手机递了过去,自己换了平板继续刷。

余年点开刚刚推送出来的新闻,只看了前两行,就下意识地收敛了脸上的轻松笑意。

施柔刷了刷首页,也侧头跟着看了一眼,“……董事局董事宋克,车祸……抢救无效,现场就死了?”

见余年侧脸的线条紧绷,甚至显出了一点不太明显的冷意,她小心地问,“年年,是你认识的人吗?”

余年弯弯唇角,摇头,“不认识。”

他将手机还给施柔,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搜了搜相关新闻。

就在今天下午,宋克的刹车失灵,直接撞断护栏,开进了河里。车上包括司机和助理,都没能逃出来,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尸体了。

余年盯着屏幕,手指收紧。

与此同时,曲逍然直接冲进了谢游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连带着将助理也关在了外面。

他站在门后,看着撑直背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谢游,鼻尖一酸,喉结上下动了动,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谢小游,你……还好吗?”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他记得不能再清楚,谢游的哥哥,当年就是这样,下雨天刹车失灵,撞断护栏,整辆车都掉进了河里。包括司机和秘书在内,都死了,根本就没有救过来的可能。

但因为没找到证据,只能判定为意外事故。

但哪里有那么多意外?

谢游觉得气道里的空气都被抽离了,有些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窒息感。他垂着眼睫,视线落在蔷薇花瓣做成的标本上,许久才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他是在警告我。”

“什么?”曲逍然走近几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捏住了拳头,“你是说……丁兆先吗?”

“嗯。”谢游神色如深潭一样,没有丝毫的波纹,语气平静到了极致,“我这边开始动手了。宋克那一系之前就是被我削得七零八落的,他年纪越大,胆子就越小,害怕,不想再帮丁兆先了。丁兆先不放人,两人有了矛盾,还在饭局上吵了一架。”

曲逍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事情,手臂上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然……然后呢?”

“宋克怕我,也怕丁兆先,就想从这浑水里脱身。他一边表明态度跟丁兆先划清界线,一边转移资产准备跑到国外。只是很明显,他没能瞒过丁兆先,而丁兆先也没准备放过他。”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车祸?”

“嗯。”

谢游一双眸子冷得浸人,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他复制我哥的死法,是在警告我。他是想告诉我,他想弄死我,也不会有半点难度。”

曲逍然没敢说话。

他突然觉得,这时候的谢游,就像是一把张满了的弓,满是肃杀。

是熟悉的,但也是陌生的。

谢游的五指握紧到发白,又一点一点松开,闭上了眼睛。

几秒后再睁开,所有的恨意和寒气,都被藏到了最深处,窥探不见。他抬头看着有些无措的曲逍然,“我没事。”

曲逍然讷讷点头,“嗯。”他又轻声道,“要是”

“我没事。”谢游再次强调,“真的没事。”

曲逍然知道谢游难受,但他更加知道,现在的谢游,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难过了,就会连着练钢琴练十二个小时,之后去看星星发呆的那个谢小游了。

他没再走近,哑着嗓子,“有事就打我电话。”

谢游缓下语气,“好。”

余年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拒了孟远吃夜宵的提议,他直接回了家,坐到沙发上,忍不住搜了好些近几年谢氏相关的新闻出来。

一些深藏不为人知的脉络,隐隐浮现。

发了会儿呆,余年将手机放到旁边,又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清理干净,炖了一锅汤。

接近十一点,门铃声才响了起来。

他几乎是快步到了门口,握住冰冷的门把,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依然是何山。

何山字句清晰地重复,“他说,抱歉,这段时间暂时不能送外卖了。”说完,将手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余年接下盒子,猜测被这句话证实的同时,心又高高悬起。

他很想问,谢游安全吗?会不会出事?但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咽了下去。

“麻烦你稍等一下。”

一边往里走,余年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几个蛋挞,酥皮稍微有些焦了,但气味很香。

放下盒子,将崭新的保温桶从碗柜里拿出来,余年盛好鸡汤,拧紧盖子。想了想,又去到书房,找出一张素色纸笺,提笔蘸墨,写了四个字。

将墨迹吹干,他折好纸笺,又匆匆到了门口。

将保温桶和纸笺递给来人,余年轻声道,“麻烦了。”

何山点点头,带着东西走了。

书房里,窗帘紧闭,只开着桌面上的一盏小台灯。

沉寂的空气中,循环着的是余年尚显少年气却极为清透的嗓音。谢游坐在桌前,昏黄的灯光为他的轮廓塑出了一重暗色剪影,神色不清。

何山进到书房,地毯吸入了多余的脚步声。

谢游没抬头,“话带到了吗?”

“带到了。”何山将保温桶和纸笺放到桌面上,“这是他让我带回来给你的东西。”

“知道了。”

书房的门重新被关上,谢游盯着灰色的保温桶看了很久,不太明显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又隔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拿过薄薄的纸笺,小心打开。

上面是以墨色写下的四个字,灵动流逸。

“愿君平安。”

谢游不知道是看了多久,才珍而重之地折好,小心仔细地放进了内侧的口袋里离心脏最近的位置。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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