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蒲飞龙对于青楼欢场,再也没了兴趣,每日里也只是在屋里埋头苦读,连文会都不大去参加了。
转眼到了春闱,蒲飞龙由小厮送了进考院,在里头挨饿受冻三天,自觉将平生学问,也发挥了个八九成,上榜应该不是问题。回到客栈,好好洗漱一番,吃点东西,又好好补了回觉。直到第二日晌午,才出来,信步往街上走。
刚出门,便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孟复。孟复见了他,过来携了他的手,笑道:“蒲兄弟春风满面,想来考得不错。日后金榜题名了,可别忘了愚兄我。”
蒲飞龙笑道:“孟兄说笑了,你才具不浅,必有前程,只怕以后小弟还要仰仗孟兄呢。”
两人说笑一番,便挥手别过。蒲飞龙有心问问那清莲的事情,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终究还是罢了。
在街上虚逛了一圈,因为心里挂念着放榜,终究觉得无味,只得回转客栈。
好不容易又挨到了第三日,一大早蒲飞龙就醒了,收拾打点一番,便带了小厮去看榜。
放榜处早就密密麻麻围了一大堆人,不仅有看榜的举子,还有许多来榜下捉婿的富户,若是看到谁得中,便要抬回家里去强拜天地、认了女婿。
小厮穹光打趣道:“公子,待会儿您可小心些,别让他们把你捉了去,再给您配个丑八怪,饶是银钱再多,恐怕后悔药也吃不完。”
蒲飞龙心中觉得好笑,嘴上只笑骂道:“就你嘴多。你不说,谁知道你中没中?你要是不小心嚷出来,我就让他们把你捉了去配丑女。”
穹光吐吐舌头,往前头去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细缝来,拉了蒲飞龙到跟前。主仆两个从甲榜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寻。越往下看,蒲飞龙心中越是惊慌。及至看完丙榜最后一名,都没有寻到自己的名字,蒲飞龙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周围的嘈杂声,俱都听不见了,自顾自灰心丧气往回走。
穹光在后面臊眉耷眼地跟着,心中想着此次回去该怎么答复秦姨娘,又怕是自己两人看错了看漏了,于是叫住前面的蒲飞龙:“公子,许是我们看看漏了,不如再看一遍吧?”
蒲飞龙一甩衣袖,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我是你吗?我早看了三遍了,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穹光哑口无言。正在这当口,却见前面一个人迎了上来:“蒲兄弟,恭喜恭喜啊!”
蒲飞龙一愣,抬头看去,正是孟复,不禁怔怔问道:“何来的喜啊?”
孟复一脸疑惑:“蒲兄弟不是去看过榜了吗?难道居然没有高中?不应该啊不应该,前些日子我还听人说,主考官傅太傅很欣赏你的文章呢……”
蒲飞龙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孟复的手:“真有此事?你听谁说的?”
孟复哎呦一声:“松松,松松,蒲兄弟,疼。我也是在文会里听人闲聊说的,真不记得是谁了。不如你亲去太傅府问问?”
蒲飞龙垂头丧气:“我一个落第举子,怎么进得去太傅府的门?”
孟复略一沉吟,神神秘秘地凑近,低声说道:“我倒认识今科的探花徐瑾之,他正是傅太傅的得意门生,不如我让他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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