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也不说话,只让两个婆子拉了那小厮,一并上前厅书房里找吴忠泰去。
可巧这日吴忠泰正在书房与门下两个清客闲谈,听到外头纷纷杂杂的脚步声,便把眉头皱了皱。却见一个小厮打起帘子,说道:“老爷,是太太过来了。”
窦氏这无缘无故地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吴忠泰有些奇怪,两个清客听说,忙走到一边的偏厅避开去。
窦氏气冲冲地进来,也不行礼,只是对外叫了一声:“菊香,将他提进来!”
菊香答应一声,让两个婆子将那小厮揪了进来,按在地上。
吴忠泰见了这个场景,一时有些糊涂,因问道:“夫人,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窦氏冷哼一声:“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倒不好意思说!只让他说罢!”
吴忠泰见她如此发怒,也没法,只得示意那两个婆子放开那小厮,又问那小厮道:“你自己说说,到底是何事,惹太太发怒?”
那小厮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知府老爷的话,小人是奉我家公子之命,送一本册子给贵府大小姐的。”
吴忠泰的脸色顿时也黑了起来,但还是控制着脾气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那小厮偷偷抬了抬头,望了吴忠泰一眼:“知府老爷不知道还记得小人不?我家公子便是蒲逸飞蒲公子啊。小人也曾随公子进来,给老爷您送过两回书。”说着希冀地看着吴忠泰。
吴忠泰心中一阵发冷,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自己见他年少英才,着实看重,自己膝下又没有正当年的儿子,便把那望子成龙的心移了几分在他的身上。他此番高中,自己心中委实高兴,还当着满杭州的官员,好好夸奖了他一番。心里也是想着等他得中进士金榜题名,再去夫人面前将那前事提提,或许她也就应允了。到时逸飞成了自己的乘龙快婿,便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提携他不就是帮助自己么?
可可是如今看看,他都干的什么好事?居然私相授受,还是与自己的嫡长女,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吴忠泰气得脑子一阵阵发紧,也不理那小厮,只叫道:“去把大小姐叫来,快点!”
窦氏叫道:“好好地,你叫我晴儿来干嘛?难道你以为晴儿是那等轻薄自贱的人不成?我看一准是蒲家那小子痴心妄想,不知道上哪儿生了那龌龊心思,胡乱攀附我女儿,快快拉出去打死算!”
那小厮听说要将自己拉出去打死,吓得口不择言,胡乱叫道:“知府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公子的命令,小人不敢不遵从啊。望知府老爷大人大量,宽恕小人吧。”
吴忠泰冷哼一声:“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事吗?”
小厮脑子乱转,却也想不到原因,只得说:“小人不知,望大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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