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人多,两人就只带了贴身丫鬟,其余人等留在外面,而木归宜进去后反倒没求签,只是拜了两拜就看着云瑶池摇晃着手中的签筒。
得了签,云瑶池一抬头对上木归宜打量的视线,觉得莫名,问道:“怎么了,妹妹没有求签吗?”
木归宜笑笑,“我猜姐姐这支肯定是上上的贵签,贵不可言。”
云瑶池也笑了,“承你吉言,我先去解签了,到时候在外头等你,你快些。”大概是不想有人在旁边看吧?这样想着,她就自以为体谅地起身带着珊瑚等先走开了。
白苏燕提醒的喊了一声:“小姐?”
木归宜歪了歪头,道:“你们若想求一支,就求一卦玩吧!”
昭昭刚想应,白苏燕便摇头道:“奴婢就不用了,不管信不信,小姐求一卦回去也好向老太君、夫人交待。”
木归宜不应,站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别人叩拜求签,一时拿不准她的意思,白苏燕、昭昭陪她站着,看香客换了几波。
昭昭其实很想说自己想,相国寺的菩萨极灵验,这是难得机会,还在迟疑间,忽听木归宜道:“罢了,我也来抽一支。”
似乎是看久了,兴致也被挑起来了,木归宜拿了签筒,像模像样的跪在蒲团上,签筒举至齐眉,拜了三下,才开始摇签。
昭昭蓦然快步抢过一个签筒,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跪在木归宜旁,摇起签筒来。
白苏燕被她气势弄得一愣,一时忘了去拦昭昭,张了张嘴,不合规矩四字哽在喉头,半晌吐不出来。
“叭嗒”两声,两支签落在一起,一时不知哪支是哪支,哪支又是谁的是谁的。
昭昭一时间苍白了脸,盯着地上的两支签,犹疑不决,木归宜也不急,甚至半真半假的调侃道:“两支签都一般,你想要哪支?”
一旁沙弥念了声阿弥陀佛,道:“皆是缘。”
昭昭抿了抿唇,躬身道:“小姐先请。”
木归宜看似随意地拈起一支,放眼下一看,惊叹道:“哎呀,是支好签呢!”
昭昭忙紧张地抢过另一支,一看是支花签,签上绘了一朵丁香,顿时有点懵,直到听见别人发出的嗤笑声,才红着脸爬起来。
因马上选秀,相国寺也迎合时事,备了专门的花签,就是世家女儿大多在席间玩过的行酒令里的花签,故而自己拿到签也知好坏。
木归宜随手把签放回签筒里,白苏燕眼尖瞄到也是一支丁香,花下四字:素艳清怀。
那……白苏燕瞟了一眼,果然昭昭的是空结雨愁,冷垂串串玲珑雪,自饮三杯,以酒解愁。
一个签筒忽然伸至她眼前,吓得白苏燕不自觉退了一步,却是木归宜捧着个签筒对她道:“抽一个。”
白苏燕忙垂头道:“奴婢不敢。”
木归宜挑了挑眉,“我都亲自送到你面前了。”
“诺。”白苏燕本不信这些,被木归宜这样盯着,加之一旁也有好奇的在一旁停步观望,一时间有些紧张,手停在签上也犹豫起来。
若说有何求?
求得自是那缥缈的前程,拈起一支,绘的是梧桐花,签语是有凤来仪。
“是支好签。”白苏燕松开手指,任它掉回签筒里,在木归宜面前,她总有些心虚。
木归宜三人出去时,云瑶池正与一块来的珊瑚、珍珠说话,即使有了帷帽遮着,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她很开心,想必签运不错。
至少两个大丫鬟看到她们过来,脸上大大的笑容还一直收不住,云瑶池迎上来,拉住木归宜,问道:“妹妹的如何,定是好签吧?”
木归宜道:“抽了支丁香,不坏,姐姐呢?”
云瑶池乐道:“是蟾宫步月,怕做不得数,又按数字换了签条,找了高僧解,上上签,妹妹的签条呢?”
木归宜还没来得及说话,昭昭一脸糊涂,脱口道:“还有签条?”
“妹妹家里没与你说吗?”云瑶池顿了顿,“每支花签背后都有数字,即使都是素艳清怀,背后数字也是不同的,妹妹可还记得?”
木归宜摇头道:“不记得了,反正妹妹只是来陪衬的,这大半天的,也累了,不如早点去厢房里歇一歇。”
云瑶池见她不想再多谈花签之事,便作罢,让珊瑚去找迎客僧,让小沙弥领着她们到预先留的厢房休息。
宫外热闹,宫里也不差,按惯例在大选前给正五品以下的妃嫔晋位。
北苑
青嫔晋位贵嫔,仍沿用原来的封号,听闻一开始珝月太后是不赞成的,让礼部重拟,结果陛下圈了一个“晴”字,更不着调,于是“青”字就继续将就着。
南苑
肖答应晋为三品娘子,而窈答应却连升三级成了室林,兼有治理南苑四宫之权,美其名曰,南苑离得远,让王贤妃少些辛苦,实际上却硬生生削了王贤妃三分之一的权力。
王家女人皆要强,王贤妃笑着应完,转头让底下人把宫里几位娘娘请来,一块饮酒抽花签玩,还特地强调记得也要请两位南苑的一块过来见识一番。
为王贤妃突如其来的兴致,几个女人一同聚在幽篁殿,青贵嫔甚至一身正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被请过来,难得换了个繁复华贵的妆容,清丽的五官也平生几分艳丽,引得旁人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看王贤妃坐在上首,梳了华美的双刀髻,别一对金簪,一对银簪,又斜插一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额前滴珠遮眉勒,东珠耳环,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珠翠环绕,竟比青贵嫔还要华丽三分,也比平日还要强势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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