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岚:我向你吐槽高朗的人品,你和我扯这个干什么?!

沐沐:你这种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处女就是不懂事!有时候啊!男人在床上的表现,比男人在床下的表现重要多了!

舒岚:你居然敢说我是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处女?难道你就谈过恋爱吗?难道你就不是老处女吗?

沐沐:虽然我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研究过的爱情,爱情电影,爱情电视剧,不胜其数!所以我的爱情段位绝对比你高很多很多!

舒岚:看过几本爱情就自称是爱情专家,看过几场爱情电影就自称是爱情高手,看过几部爱情电视剧就自称是情场鬼见愁……公主殿下,你到底要不要脸?

沐沐:当然要脸了!我这张脸这么漂亮,丢了多可惜啊!

舒岚:没空和你瞎聊!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说了,晚安!

沐沐:可我还是睡不着……

不管沐沐在语音信息里面说什么,舒岚径直放下手机……才刚闭上眼,就沉沉睡去。

一盏孤独的台灯,寂静地点亮黑暗。

台灯旁,收音机发出的电波被压得极低极小声,这些电波如同蹑手蹑脚的蚂蚁,断断续续地爬进杨星泽的耳朵……杨星泽坐在台灯下,映着昏黄的灯光,翻阅今天的报纸。

黑白油墨报纸上,新闻不多,广告铺满,没有任何关于蒋在山的新闻旧闻,倒是有好几个蒋氏银行的贷款广告。

盖上报纸,背靠椅背,眉头紧皱,闭上双眼,微微昂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沉郁的空气……杨星泽不禁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在闭眼的黑暗之中,他仿佛回到了1941年春。

那一年,聂国宗18岁,岑小嫚16岁。

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聂国宗执意要加入抗日军队,执意要亲手将禽兽不如的日本人赶出中国领土!军队出发那天,聂国宗和战友们身穿并不崭新的军服,在乡亲的泪目下辞行。

母送子,妻送夫。

活着是生离,不幸将死别……众人泪如雨下,却又都大义凛然。

岑小嫚低垂着头站在聂国忠的身前,她将双手紧握身后,不断地用力交相搓揉着……是否只要将双手搓揉得红肿发痛,就能用双手的痛盖过心中的痛?

然而……

并不能……

无论岑小嫚如何搓揉蹂躏她的一双手,她的心还是很痛,很痛,很痛……

离别的号角响起。

岑小嫚猛然咽下上涌的眼泪,抬头对聂国宗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离别的号角再度响起。

岑小嫚紧咬下唇,低下头,别过眼,不愿让聂国宗看到她就要决堤的眼泪……好不容易再次将眼泪咽进心底,岑小嫚抬头向聂国宗挤出最灿烂的笑容说,去吧,不必牵挂。

岑小嫚努力地笑着,一直一直努力地笑着……她希望分开的日子,每当聂国宗想起她,她都是在笑,而不是在哭。

聂国宗何尝不明白岑小嫚心底的悲伤和痛苦?

国难当前,身为男子,聂国宗定当要将儿女私情暂且放下,救同胞于水深火热之中!聂国宗知道,岑小嫚一定能够明白他的苦衷的。

聂国宗抬手轻按住岑小嫚颤抖的肩膀,坚定地向岑小嫚承诺道,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一定会马上回到你的身边。

岑小嫚点头说,我等你。

岑小嫚再次灿烂地笑了,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却于此时悄无声息地划过她的脸庞……

嘀嗒,嘀嗒,嘀嗒。

岑小嫚落在1941年的眼泪,一滴又一滴,一滴又一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的心上……滴滴都是致命的伤。

他一定要找到小嫚……哪怕……最后找到的只是小嫚的……不,他一定能够找到小嫚本人的!他一定能够信守承诺地回到小嫚的身边!

又再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和蒋在山见上一面,他必须尽快从蒋在山的口中打听岑小嫚的下落……单在蒋氏银行守株待兔显然不够,他必须再多想几个办法……突然,他想起了冯昱麟。

第二天,早上7点30分。

杨星泽才刚做好早餐,舒岚就已经梳洗完毕走出房间。

“舒小姐早上好。”杨星泽腰板挺直地向着舒岚重重一点头。

“赶紧吃早餐!我们今天要早点出门!”舒岚麻利地拉开椅子,坐下就开始吃早餐,也不管早餐还很烫。

“舒小姐小心烫。”杨星泽端坐餐桌旁,“若舒小姐有要紧的事情忙,舒小姐大可不必载我上班……”

“怎么了?又打算走路上班?你现在才开始走路上班,难道你就不怕迟到?”舒岚瞪了瞪杨星泽,“但你说的也没错!我要紧的事情确实很多,我也没空老是载你上班下班!既然你又舍不得打车,我今天早上只好教你坐公共汽车了!”

“十分感谢舒小姐……”

“废话少说!赶紧吃完,赶紧出门!不然一会儿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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