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介当然不会真的给阴雪澜准备早膳,阴雪澜自然也不会指望他真的那么做,她不过是想要恶心他一下而已。
不过让黄介意外的是,颜漠轨居然是和阴雪澜一起回来的,两人之间看起来并不像不相识,这让他的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疑虑,但看颜漠轨事不关己地一进门就坐下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应该是不会跟他解释的。
那么,就得从阴雪澜身上找答案,于是,他看向阴雪澜。
到了相府的阴雪澜依然看起来慵懒,但却并没有表现出她的散漫,她向黄介施礼中规中短,“草民拜见丞相大人。”
她的双手叠于额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黄介坦然受之,平时他最喜欢在别人行礼之后客套地说一句“不必多礼”。
可是今天他似乎并不想这样,但阴雪澜却也没等着他这句话,行完了该行的礼后,她便站直了身子,然后看向黄介。
“今日目睹相爷风采,小子三生有幸。”她笑了起来,当明亮的大眼睁开时,格外的讨喜。
黄介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孩子计较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换了副笑脸,“久闻阴小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真是少年英雄。来来,快坐。”
“相爷过奖了,用父亲的话说,我就是个一天不知深浅的孩子,天天惹事儿的那种,如果有哪里不相爷您不敬还请您恕罪了。”阴雪澜依然坐下,笑咪咪地说着,当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时,又会给人了一种莫测的感觉。
黄介仔细地看着这个对他来说确实还只算是个孩子的少年,但不明白为什么,莫名的不敢掉以轻心起来。
“小公子是哪的话,我早就听闻阴家小公子小小年纪便能走遍天下,在生意上可是父兄的好帮手。”
阴雪澜又眯了眯眼,然后她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客套。
她和她哥不一样,阴雪峰是那种喜欢绕来绕去的人,而她的懒造就了她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去,但这直来直去又不是真的傻呼呼的什么都直线地抛出去。
“对了相爷,在我们进城之前夜投了一个村子,结果你猜怎么了?”
黄介莫名的眼睛一跳,“怎么了?”
“这整个村子居然是一个土匪窝,你说这吓人不?我和我的属下们差点就被劫财害命了,要不是我晚上上个茅房,可能现在就不是坐在和您聊天,而是被人横着抬进来,让您给验尸了。”
黄介这时看起来相当地惊讶,又有些震怒,“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如此妄为,简直目无王法。”
“就是啊,这简直是不把相爷您放在眼里,所以,我顺手就帮着相爷解决了。”
黄介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在那一瞬间被堵了一大块烂棉花,他这一辈子成功就成功在这张嘴上,皇帝面前他舌灿莲花,朝堂之下他可舌战群臣,可是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嗓子被堵住,然后舌头被人狠狠地掐住跟部,一下子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不过想法倒是很多,最多的就是掐死眼前这个笑得眯眼的臭小子。
黄介的表情很微妙,坐在这里的人不是看不到,但阴雪澜不会说,颜漠轨带着海子更是只会看热闹,于是这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诡异即使蔓延的时候,阴雪澜突然又开口了,“相爷,您知道这伙人是谁的人吗?”
黄介这时嘴巴好不容易松绑了,心脏突然之间又回紧紧地被一副铁链给扣住了,“什么人?”他自己没发觉,其实他的声音都跟着轻了起来,在这里的人都感觉得到,他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气。
阴光的手已经在慢慢地伸进袖中,乐春儿挨着阴雪澜战进了几分,而卓类则歪着头看着黄介笑,他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光看着他笑,那股子杀气就让黄介当时就不敢动了,虽然他相信在他的府中这群人肯定跑不了,但能对抗别家高手的人,肯定不能小看,他如果现在杀人,那是在拿自己的命堵,是他家中的卫军速度快,还是屋里的这几个人速度快。
想着,他又看向坐在离他最近的颜漠轨,可对方像是没有感觉到他们双方之间的僵持一般,一边喝着茶一边对身后的海子说,“海子,这茶都凉了,你让人换壶热的,再配上一盘点心来。”他像是在自己家似的说道。
海子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要往外走,而这时黄介称此时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来人,重新看茶。”
刚才布满杀气的屋子一下子又清新自然了起来,阴雪澜冲着黄介突然一笑,这一笑完全带着少年人的阳光,仿佛像是一个晚辈像长辈讨赏似的撒娇,“相爷,那些人说是中原候的人,我就想他们都敢直接抢到京城了,简直胆大妄为啊,于是我就顺手帮您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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