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话出口,银姬皱了眉,仔细的打量她一番。眼前的女子的确是那日客栈的红衣少女模样,但不知怎的,神情中又明显多了些靛青的狐媚妖娆,与她说话也是熟悉的撒娇亲切,倒一时半会儿拿不准了!

红衣少女低声啜泣道:“徒儿闯下大祸,如今惶惶不可终日,只盼着能够借了这幅皮囊,过了这难关,不至受那无间地狱之苦!”

银姬虽仍是不信,但也不似先前冷厉,伸手抬了茶盏沉声道:“你却闯了什么祸?”

红衣少女抬首,泪眼蒙蒙的望着银姬,哀泣道:“师傅可知,那日思旺客栈投宿的三人是何来历?”

银姬浅酌了一口,不以为意的说:“不过是两个尚未飞升的散仙,还有一个小妖精罢了,有什么值得深究的?”随后,又眼含深意的看了地上的女子一眼,心道:你这身份倒值得深究一番!

红衣少女急切道:“师傅错了!”而后,咬着唇艰难的吐了一句:“那对年轻夫妻竟然是陆压的徒孙啊!”

闻言,银姬大惊,手中的茶盏落入地上顷刻粉碎,滚烫的水溅湿衣裙也恍若未觉。片刻的沉默后,银姬苍白着脸,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红衣少女一边为她细心擦拭裙上的茶叶沫子,一边柔声道:“那两人是卜算子和盏虚的徒弟,不会有错的!”

银姬脑中的神经轰然崩塌,她当然知道卜算子和盏虚,她与盏虚间甚至还有一段说不清的孽缘,但此事她却从未与徒弟说过。眼前的少女身份之事虽仍不可尽信,但那年轻夫妇必定与须弥山关系匪浅。银姬声音颤抖道:“你你且把那日的情景细细道来!”

红衣少女点头,与她重新斟一杯茶:“那日师傅突然发病,徒儿让人把您送走后,便琢磨着如何收拾那三人。思前想后,只有那红衣女子独住一间房,容易下手,遂寻了半夜弄了些厉害的迷香。岂料那女子极聪明,私下早早与住在隔壁的病秧子美人儿换了房,徒弟第一次却没能得手后来,弟子在她屋外的梁上侯了许久,终于得了机会将她一击即中,结果了她的性命。”

银姬冷哼一声:“这次你倒沉得住气!”

红衣少女却惨白着脸,摇了摇头:“哎!正是这样才闯了大祸弟子得了手,甚是高兴,想着一鼓作气将那夫妇俩拿下,便能在师傅面前夸耀一番了。”

银姬皱眉斥道:“你这性子总改不了,少不得要吃大亏!”

少女惨兮兮的说:“师傅教训得是!”而后,拉了银姬的手,继续倾诉道:“弟子又借了机关,隐蔽在暗处观察那年轻夫妇的一举一动。本欲早些动手,谁知他二人新婚不久,行那房事折腾到半夜”

银姬一边静静听着,一边细细琢磨着小姑娘的表情,发现她说到那脸红心跳之事,却无任何异常,半点不似未出阁的少女,倒与自己那“见多识广”的徒弟一般无二,一样的寡廉鲜耻。随即低声一笑:“这墙角你倒听得快活!”

小单姑娘却因随口杜撰了游初寒、云晓竹二人的闺房乐事,很是在心中抱歉了一番。脸上却作了一副妩媚妖娆的表情:“一人偷听有什么快活,况且只能听不能做更加没意思得紧”

银姬哑口无言:“你这不知羞的!”

少女伸出舌间扫了扫鼻沟:“师傅教训得极是”随后,又转奔主题:“后来,徒儿便偷听他夫妇二人谈话,知道那许多事。原来,那男仙姓游,是陆压的徒孙,他与姓云的小妮子隶属同门,成婚尚不足五日。此次下山是奉了陆压之命:一则是为了寻找上界失踪的天将下落二则是为了那姓单的丫头”

“胡说八道!”闻言,银姬冷哼一声:“区区天界小将,哪里值得他放在眼里,派人来寻!”

少女面不改色,仍然镇定非常:“徒儿听得游、云二人提起,须弥山介入此事,不过是受弥勒菩萨所请”

银姬略一思忖:“杀童那帮蠢货,早已入了圣王的四门阵,所有尸骨、魂魄皆化作渺小阵灵,哪里还有半点影踪。他们要找,便随他们找罢!”

“四门阵?”少女抬起头,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银姬看了她一眼,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神情,幽幽道:“那是世间最厉害、最邪恶的奇门阵法,传说为上古时期与创世四圣齐名的弑天老祖所创,只为灭世重生之时,净化世间一切生灵。”

闻言,少女大惊:“此阵若开,那我们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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