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两胜,如果最后一局又是平局,那不是没完没了啦?”华叔防着他们又要耍赖。
“这么着,最后一局谁胜谁拿走东西,谁也不许抵赖。”钱多多补充道,“不许消极比赛,范围就是眼前这个圈。”钱多多算盘打得精,一对一单挑他们他们已无胜算,他就想自己亲自出马一局定乾坤。他对自己这双铁掌还是有信心的,当年开赌场,放高利贷,少不了争斗,他是凭着这双铁掌打下的江湖地位,平时为人处世彬彬有礼,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江湖朋友送他一个“笑面虎”的绰号,没有点水平,怎配一个“虎”字?
华叔四人也已看出钱多多是最棘手的劲敌,只有降服他才可以化解眼前危机,要不然,他必定仗着人多势众拼死争夺,到最后血流成河鱼死网破,这也是华叔他们不想看到的。擒贼先擒王,对,先干趴下钱多多再说。
华叔把手中大棒递给身旁的和尚,缓缓出阵,来到场地中间。钱多多脱下外套,丢给手下,露出里面的一套功夫服。原来他每天仍然坚持习练武艺,几十年来不曾中断过。但只要出门,必定穿上西装。中山装等外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熟悉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介书生或一位儒商。
此时日头已偏西,这废弃果园里却还闷热的紧,场地中的华叔与钱多多面对面站着,昔日翼王石达开的贴身总管与贴身保镖是何等亲密战友,此刻,他们的后人却要性命相搏。在巨大利益面前,人性的真善美假丑恶就像高清显微镜底下的细菌,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华叔暗暗运气,积聚着力量。钱多多练的是铁掌,属刚猛路线,而自己也是阳刚一路。今天就硬碰硬,杀杀他的嚣张气焰,要不然他都狂得没边了。年轻人,就是气盛!初生牛犊何惧虎,只因手上有功夫!
而钱多多呢,更是从头到脚运了一遍气,练了三十年的铁掌是他的底气所在。四十岁,还不老,宝刀未老,姜还是老的辣!眼前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就是用来证明自己实力的牺牲品。
双方冷眼对视良久,突然有了默契似的同时大喝一声,两人同时出掌,双掌相碰,“嘭”的一声闷响,像一记闷锤一样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而一瞬间,两人各后退了三大步。“好掌法!”两人异口同声,双双又往前扑。这一次,钱多多左掌虚护于胸前,右掌作刀劈状。而华叔则往前摆了一个自由搏击的架势,双脚也不停歇,像李小龙对敌一样轻轻弹跳变化着步伐身位。钱多多这一看似稀松平常的招式,一般人一定防着他右掌的劈砍,但真正的杀招却是借着双掌的掩护用飞膝或脚尖踢敌要害。面对动作轻盈的华叔,钱多多唯有杀进华叔身边,近身搏击才有实效。电光石火之间,钱多多一记斜劈已劈向华叔右边太阳穴,华叔不退反进,拼着用肩膀挨这一掌,一记重拳打在钱多多胸口。
钱多多“嗯”的一声闷哼,强行压住翻涌的气血,大喝一声,左右双掌雪花般翻飞罩向华叔,一阵“呼呼”的劈空之声不绝于耳。华叔不甘示弱,也大喝一声,以拳对掌,时而左手格挡,时而右拳中宫直进。一时间,两人像两头争霸的雄狮一样缠斗在一起。拳掌相交的“嘭嘭”声,击中对方身体的“嘣嘣”巨响,夹杂着一两声痛苦的闷哼,充斥着比武场。看着情形,两人不躺下一个是分不出胜负了。
众人屏住呼吸,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场中打斗的两人,额头上都冒着汗,动作慢下了许多,但动作都是重手法,每一拳每一掌每一脚打出去都隐隐有风雷之声。看来,殊死决斗就在这些慢动作里面分出高下胜负。
残阳如血,掌风如刀。场中打斗的两人犹如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粗重的喘气声伴随拳脚的呼呼声,挑战着众人的承受极限。
突然,两人倏地分开,各自后退了三四步,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钱多多踩着八卦步又欺身上前,华叔则扎稳下盘,来了个铁树生根,严阵以待。近至身前,钱多多猛地拍出一掌,直击华叔胸口,华叔也不闪避,怒吼一声伸出右掌迎击。两掌相交,只是传来“啵”的一声轻响,一瞬之后,华叔倒退三步,钱多多却还站在原地。和尚三人大吃一惊,众打手却高声欢呼,似乎输赢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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