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一丝笑意也无,眸光微凉,帝王威仪隐隐。
钟迟迟顿时神色一凝,低眸沉吟片刻,道:“据云家人的描述,可能是突发心疾,具体的话,陛下还是让仵作来验一下!”
他笑了起来,冷不防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眼前,冷笑道:“钟迟迟,朕在问你这个吗!”
钟迟迟眨了眨眼,作震惊状:“陛下不会怀疑云守义的死跟我有关吧?”叹了一声,神色悲凉,“果真是帝王无情,方才在紫宸殿……还那样对人家……”
李长夜再次被她气笑了,狠狠地箍住她的腰肢,咬牙道:“你就不能对朕说实话吗?”
钟迟迟收了表情,看着他,巧笑倩兮:“实话当然是有的,看陛下怎么问了!”
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什么都不付出,就想从她这里得到实话?是她看起来太好骗了吗?
李长夜眸色沉沉地看着她,虽然显得不太高兴,但也认真考虑着她的建议。
钟迟迟找了张椅子坐下,心情愉悦地看着他。
其实她也想知道云家的底细,也知道问李长夜最方便,可她自知没有可以拿来与虎谋皮的东西,因此才一直没开口。
原本是她更想知道,李长夜可以撒好网,耐心等待她开口如今云守义一死,该轮到他急了。
谁先开口,谁便落了下风。
如今李长夜先开了口,她就不用急了。
然而李长夜考虑了一会儿,也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徐徐地喝了一口,脸色缓了下来。
竟然不急了?
钟迟迟忍不住轻哼一声。
不就是比耐心么?纵然李长夜为了夺位忍了十年,可她还忍了杨月眠十五年呢!
一盏茶喝完,没等到李长夜开口,却等来了玄恩大师。
钟迟迟见到玄恩大师时,忍不住蹙了蹙眉。
这位老和尚确实是有些道行的,只是年纪也真的大了,就算她和他联手,也对付不了杨月眠。
玄恩大师一进门,便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朝李长夜合十作礼。
“云守义是怎么死的?”李长夜问道。
同样的问题,问了第二遍,就有人回答了。
玄恩大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是为邪咒所害,待贫僧领众弟子为合川县伯诵经七日,便可超度往生!”
钟迟迟心中一动,朝和尚望了过去。
和尚的话突然提醒她了!
云守义虽然中寄血咒而死,看上去却像正常死亡的。
但是云妃不是!
云妃死而无尸,魂魄俱无,根本不能超度!
老和尚迎上她的目光,带着一丝了然,说出了她原本打算拿来和李长夜交易的秘密:“合川县伯虽死,邪咒却转移到了云夫人身上!”
李长夜猛地放下茶盏,眉心紧皱:“什么邪咒,还会转移?”
玄恩摇头道:“贫僧不知这邪咒是何渊源,但云夫人身上确实有邪咒,若不拔除,恐怕不出十日,便要同合川县伯一样死于非命!”
李长夜听了这话,瞥了她一眼。
她正托腮听着,见他看来,便冲他嫣然一笑,有些得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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