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轮明月倒挂在空中,万籁俱寂。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两个穿着黑衣的家伙趴在草丛中,却是被那蚊虫叮出满脸大包。
“先生,我们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少年仰起头,使劲挠了挠通红脸颊。无数蚊子环绕在耳畔,发出令人恶心的声响。
“主公且稍安勿躁,若是培公所料不差,孙延龄今夜就会来了!”周培公对着少年作了一揖,却是极为自信。
“先生,我靖南王府有四个大门,您凭什么断定孙延龄放着另外三条路不走,偏偏走西门?”少年挠了挠头,不解道。
“很简单……”周培公突然猥琐地笑了笑。“其他三条路上的狗全都让在下弄死了,一点声响都没有!”
“什么意思?”少年听的满头雾水。
“主公且试想一下,有四条路放在你面前,三条路都静的可怕,只有第四条路偶尔能听见狗叫,你会走哪条?”周培公伸出手在地上划出三条道来,又在比划。
“怎么这么臭……”少年突然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赶忙用手遮住口鼻,皱眉道。
“抱歉……在下不慎划到一坨狗屎……”
“……”
“汪汪汪!”过了不多时,街道那边再度传来犬吠。耿聚忠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却是困了。
“唰!”
破风声突然响起,由远及近。一道黑线划过,脚掌踏碎一片枯叶,发出清脆声响。只见来者一身黑装,腰间系着一条布袋,不知里面放的什么。
果然来了!
少年本有些疲倦,听得这道脆响猛然惊起。
“嘘!”周培公突然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出声。
说实话,耿聚忠跟周培公绑在一块也敌不过一个普通士卒,绝不可能是孙延龄的对手!既然他能料到孙延龄深夜到访,又怎可能在双方实力上发生纰漏?
那黑衣人脚掌轻点地面,身形猛然前冲数百米。只眨眼功夫,已然到了靖南王府西门。黑暗中,也不见他从哪里掏出一条钢索,随手甩到墙上。旋即手脚并用,如猿猴般轻易爬上墙头。
“呵呵……不过黄毛小儿,居然让本将军如此认真对待,还真是小题大做了点……”那人轻蔑一笑,缓缓摘下脸上黑布,露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庞。
孙延龄!
四下张望一圈,整个靖南王府根本看不见半个人。孙延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直接一跃而下。脚尖轻轻点地,除了干枯树叶碎裂的声响,再没有半点杂音。
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手,孙延龄就足以在武艺上碾压众多江湖高手了!
黑影几个跳跃,闪身躲到墙角,与黑暗完美融成一片。直到乌云刮过,将那一丝月光遮挡而下,他才迈出步伐,如炮弹般直直冲向靖南王大殿。
“嗯?”脚部突然一顿,黑影轻轻一笑,却是翻出一把锋利匕首,轻轻在地上一划。
一条鱼线被轻易割开,四枚铃铛还不及发出声响,变被孙延龄一脚踢飞。
这点小把戏,对付对付江湖骗子或许还有点用处。在他面前施展,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扫视一圈,将腰间布袋解开,抽出一张黄皮卷轴。
黄皮卷轴正中央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明”字,却不知里面到底写的什么。飞速掀开一个瓦罐的盖子,将那卷轴塞进其中。孙延龄再不耽搁,转身就走。
“唰!”
烛台突然被点亮,也不知哪里刮起飓风,两扇门啪的一声关住。黑影身形一颤,终于流出些许冷汗。
“在下耿厚,奉我家三将军之命,在此恭候孙将军多时了!”耿厚穿着一身将军甲胄,随手拔出腰间佩剑,轻轻向前一引。
“哼,孙将军什么意思,老子白莲教长老张八刀!”黑影大喝一声,发出的声音浑厚无比,的确与那些江湖亡命之徒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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