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药坊后,程岐径直回了国公府,路上她问起阿桥,得知昨夜来给自己送药的正是他。

可是阿桥没有理由这么做,也没有动机啊。

难不成是嫉妒自己美貌,还是受人指使?

可若真是他做的,也不该这么轻易就承认啊,合该栽赃给别人啊。

程岐坐在马车上,有些不解。

反正周郎中那边是消了嫌疑,而且那老爷子还气的不轻,但不管怎么说,这人并不想掺和程家的私事的。

今日这蛆麻草,摆明了是自家人的腌臜猫腻。

是三房?

程岐摇了摇头,程云夺巴不得她养好脸后进宫,给程家争光添彩,给他自己当摇钱摇权鸡犬升天的高树呢。

至于程云杉,没有三房的同意,谅他也不敢自作主张。

那会是谁呢?

程岐放不下这件事情,以至于在蘅芜院用夜食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程老夫人叫周妈妈将那叠芸豆卷端给她,淡淡道:“沙漠啊,怎么不好好吃饭?”

程岐回过神来,摇头道:“可能是坐车劳累,所以没什么胃口。”

“人是铁饭是钢。”

程老夫人道:“没胃口也要吃,为了身子好。”

程珮在旁冷笑道:“祖母难道忘了吗,阿岫姐可是要入宫的人了,自然要少吃多动,把身条调理的如杨柳般袅娜,所以啊,这是在减量呢。”

程老夫人问程岐道:“沙漠啊,你当真在减量吗?”

那人无语,心说老太太是老糊涂了吗,程珮如此蠢话也要信。

但转念一想可也是了,她这几个月吃得多,从消瘦增成了正常体重,可不是胖了吗。

加之不想突兀透露蛆麻草的事,程岐只得道:“是。”

程岱抬头,面无表情的将自己那一人只有一碗的骨汤推过去:“再瘦就能栓绳放风筝了,减什么重,把这个也喝了。”

程姝也在旁淡淡道:“阿岫啊,你这病才好了多久啊,减重太早了,左右还有一年半才入宫,慢慢来,凡事不能只求快啊。”

程岐喝了口那骨汤,又听程姝道:“过几日回朱雀楼,就是月底了,宫里会来教习嬷嬷严查考核,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急着减重的吧。”

程岐只得就坡下驴,点了点头。

程姝无奈:“那也太急了。”

程珮又不合时宜的开口道:“无用功。”扬起声音讥讽道,“再者说了,就算你暴减体重又能怎样,还是先管好你的脸吧,我看啊,是要留疤了。”

她那尖酸刻薄的模样,加之提到了自己的脸,程岐谨慎抬眼。

“珮儿。”

程姝严肃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阿岫将来是要入宫的,脸一定会好的,闭上你的嘴巴,给我安心吃饭。”

程云杉见她当着自己的面训斥程珮,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刚要开口。

“食不言寝不语。”

上座的程老夫人垂眸冷淡道:

程云杉只得作罢。

“对了,宗玉怎么还没回来了?”

程老夫人刚说完食不言寝不语,结果就自成fg。

“回老夫人的话。”周妈妈在旁帮她布菜,宗玉少爷刚刚接手香坊的帐,加之前些日子的意外,正在重新对算,孩子用心,不肯偷懒回来吃饭。”

“怎么?还要睡在香坊吗?”

程老夫人抬头看她。

周妈妈道:“估计是了。”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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