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庞光的事情只是个插曲,没想到这人却十分有毅力,成日堵在缎庄和香坊的门口,等着盼着程衍的出现。
比谭宝儿盼的都勤。
说实话,壮阳药这东西其实一直是很盛行的,不论什么朝代什么年月,但都是私下,没有庞光这么直白的。
买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不行了吗。
若是庞光私下找到程衍,验了那药效后,视情况而定,兴许还能和他合作,可这下好,算是彻底把那人给得罪了。
但又有句话,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句话,是庞光准备刻在自己死后石碑上的座右铭,当然,从他沿街叫卖壮阳药这一点就能看出点儿眉目来。
程衍被他缠的夜夜做噩梦。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程衍都会梦到,那庞光拿着三日不倒,追在他的屁股后面搞推销的样子,丫的不会是gay吧,总盯着自己。
毕竟自己长得那么俊美。
好在香坊几日后要往鲁阳送一批新料,程衍亲自去,又请了陈家的同兴镖局的十余位镖师护送,算是能远离庞光,消停一个多月。
另一边,每年快到夏至,大邑山河谷金矿上那淘洗了一春的砂金就要出运,朝廷那边派人来接,程家会在绥门关清点交货。
这大邑山的河谷金矿是程家和蒋王爷合包的,后者得利多少不知,但程家素来可以取利不到十分的半成,这说着虽,但数额却已经很惊人了。
堪称,每年的横财。
不过因着各种环境限制,也只春夏这一次而已。
北院的畅音阁堂屋里,程云夺负手不停的踱步,季氏在侧皱眉很是不快,放下茶杯道:“你还是坐下吧,头都被你转晕了。”
程云夺横剐她一眼,刚要质问一下,为什么这死老娘们对打击自己那么有兴趣,就听一道剧烈的惊雷声自长空响起!
轰隆隆
如刀尖儿划过头皮,瞬间惹得季氏尖叫。
“这是!”
她心有余悸道:“大白天的打旱雷!”
程云夺也被吓了一跳,他眺望轩窗外,冷淡道:“夏中也是常会出现旱雷的。”再剐她一眼,“一惊一乍的。”
季氏脸色太好,没有接茬。
而谭丕从门口走了进来。
程云夺眼底一亮,不知是喜是忧:“陈家怎么样?”
谭丕沉稳颔首:“答应了。”
程云夺登时松了口气,捋着胸口坐回椅子上,拿起一旁早就凉透了的苦茶轻抿一口,美滋滋的说道:“答应了就好啊。”
可是季氏打量着谭丕的样子,觉得事情没完,又道:“答应了?陈家就这么答应了?没提点儿别的要求?”
果不其然被她说中了,谭丕又道:“那陈二爷说,镖局那边他自会安排的妥妥当当,但是事发之后……”
程云夺攥紧茶杯,心翼翼道:“事发之后要怎样?”
谭丕无奈道:“他说了,事发之后,咱家那批香料归他。”撩衣坐下来又道,“这批香料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啊。”
程云夺闻言,轻眨了眨眼,他方才考虑的也是这件事情,他们这些大商大户,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上各有鬼胎算盘。
更何况是如此大事,陈二爷不趁机捞一笔,他就不叫陈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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