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岐看得出来,韩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自是时刻准备着接招,但尿床的事情过去了两三天,那人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击,只偶尔过来找茬,也被她轻易化解。

按照原主的那些恐怖记忆,这不是韩岄的作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

按从前高队长的话来说,这人绝对没憋什么好屁。

大爷的,在这里待的都要生出被迫害妄想症了。

索性第四天清早,程家来人接她回国公府,说是陈家上门,明日午后要在府内设宴,她身为长房嫡女是必须要出席的,更何况这场宴会就是为了庆祝她中选秀女。

程岐担心自己一离开,韩岄会报复马祯,便托冯瑟暗中照应一下,随后由侍卫引着出了朱雀楼,瞧见程府的马车,遂道:“阿桥。”

一旁抚着马鬃的阿桥闻言看过来,笑道:“姑娘出来了,上车吧。”

程岐边顺着卵石路往出走,边道:“是陈家的哪位来了?”

阿桥伸手接她:“是陈家的二老爷,咱们程家往来出货的商队可都是靠人家的镖局护送的,这可是贵客,轻易怠慢不得呢。”

程岐小心翼翼的提起裙子,踩着他拿下来的小木梯:“既然这么厉害,如何肯屈尊给我庆宴。”

阿桥倒是看的明白:“姑娘如何想不通,您就是个由头,到底还是陈家想和咱们程家搞好关系,毕竟您和岱少爷日后都是去上京光耀门楣,有大出息大作为的人啊。”

程岐轻笑,待撩开车帘子时却是一愣,里面坐着的人不是程岚,那少年一袭黛蓝色的衣袍在身,抱臂时神色漠然,竟然是程衍。

程岐坐在他旁边,疑惑道:“怎么是你来接我?我大哥呢?”

程衍目视前方:“秋白身子有些不舒服,太衡还在学府没回来,是祖母叫我带着阿桥来接你的。”把手搭在窗框处,“怎么?不习惯这么高的规格?”

程岐不可思议他的自恋,不过转念一想,这人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想来也是个顾影自怜的主,遂甚不在意的说道:“阿桥,咱们走吧。”

“是。”

阿桥答应一声,放下车帘子,轻声喊驾,那马车缓缓前行。

车里的两人谁都没说话,但从城外的朱雀楼回去国公府,没有三两个时辰是到不了的,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在朱雀楼待的可好?”

没想到程衍先开了口,程岐看了他一眼,这才道:“还好。”

这两个字刚出口,忽听外面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毫无征兆,如车轮直接滚过头皮般骇人,只是不等程岐惊呼,却听程衍喊了一声他娘的。

阿桥连忙在外面喊道:“宗玉少爷,岐姑娘,怕是要下雨啊。”

又下雨,这几日的雨下的可是太勤了。

程岐冲外面喊道:“还有多久才能进城?”

阿桥算了算:“少说也得半个时辰。”扬高声音,“奴才快些赶路,至少得在雨落下之前赶回城里,若是被浇在半路上可就不好了。”

‘哗——’

谁知阿桥乌鸦嘴,这雨顷刻间便砸了下来,直砸的那车顶如放了鞭炮般,程岐往后缩了缩,叫程衍将窗帘放下,皱眉催促道:“阿桥!赶快往前赶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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