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楼龙宿对自己生父,不解大人话意时,曾追着问过,后来日渐长,知道自己出生非同一般,也就不再问了。问了,他娘也不知道,上官信韬也不会告知。

当南山居丰收了几个秋天时,疏楼龙宿身高已与伍文画齐肩了。看着眼前进退有度的少年郎,伍文画摸了摸自己的美颜,这副样貌倒是耐用,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十几年就停留在这一刻。

十二岁的少年龙宿,随着身形的拉拔,再也不用总仰视自己的亲娘了。这几年,功课日渐繁重,从一年换一个夫子,到半年一换,再到三个月一换、半个月一换,直至周围城、镇无师可来,疏楼龙宿的学问也登堂入室。

小小的少年,成绩已是十分出色,但自从亲娘带他走入一栋移动藏书阁后,懂得了天外有天的精髓,便再也没生出骄奢心,反是谦逊了不少。

当然咯,谦逊半分傲然三分,还有其余六分五,点在了自信。文韬可喜,武略自也不差。

以伍文画的知识面,她只知道儒家子弟弓马需娴熟,至于君子佩剑,不好意思,只听得李白,可人李白是道家子弟。之所以晓得李白是道门的,因青莲李太白享誉课本啊。

这几年,上官信韬知了藏书阁存在后,寻得商业书区,理论联系实践,在自身基础上再次拓展,家业更是如虎添翼。与此同时,他也将一些人手安排给了疏楼龙宿,让他自行筹谋。

前者,伍文画知之甚祥,毕竟进阁子借书,需得她首肯,至于后者,那全然不知了。胸无大志的她,这几年就是凭着南山居和疏楼西风的出产,继续投资买地。

每买到一块好地,就高兴得她合不拢嘴一年。地多了,雇得人也多了。初始,觉得让人作奴为婢、做佃户,非常不好意思,后来听得遥远的北方和东方,皆出现了巨大的天灾人祸,伍文画才改变了观念。

观念的改变,源自于伍文画以第三视角,见识到了此方天地诸神战役。对于神的存在,伍文画是从不怀疑的,自己为何会受孕,就是一尾金龙的杰作。

神龙见尾不见首,伍文画看到了一条金光烁烁的覆盖苍穹的尾巴从眼前晃过,便落到了苦境,怀了咻咻,生下尾小紫龙。

至于自己如何会看到万里之外的争斗,应是与体内那颗珠子有关了。自己穿越,肯定也与她有关。这几年,伍文画翻了不少书籍,就是为了想了解这颗珠子,可惜此方世界不存在它的传说。

此方没有,就彼方寻。也许乱七八糟的书看得多,一日在南山嗑瓜子时,福至心灵,悟得此珠是什么,正要说给一旁的儿砸听,结果瓜子仁卡住喉咙,悬得她一口气上不来,幸得她崽聪明,一掌击在她胸口,将瓜子仁喷了出来。自此以后,她再也没吃到过瓜子了,不是吓怕了,是她的咻咻不肯。

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伍文画最惧怕的吗?那就是他儿子的眼神了。每每想到软软的白白的小包子,离自己远去了,伍文画就会骂一句该死的时间,过得太快。

嗯,时间过得很快。疏楼龙宿除了在文武学习上不懈怠外,也有了自己的社交。

那是一个明媚的春天,咻咻带了一个同年纪的少年回来。这个少年长眉入鬓、眼睛黑白分明,鼻梁笔挺笔挺的,是个美丽的小少年,做着道家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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