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梅醒来时,已身处一座寺庙的大雄宝殿中,殿中香雾缭绕,一尊金色大佛端坐佛坛,坛前两个黄布蒲团,蒲团前是两个木鱼,四周安安静静,阮红梅身上绑着铁链,倚靠着殿角红柱,头还隐隐作痛,内力却已经恢复了,奋力一挣,却无法挣脱铁链。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只见一个光头汉子跟在一个戴着遮面斗笠的男子走了进来,戴斗笠的男子看不见其容貌,但阮红梅已猜出他是谁。倒是那光头汉子有些另类,下身穿的僧人白色绑腿裤,上身**着,额头之上六个戒疤整整齐齐,却是满脸凶相,丝毫没有僧人的祥和气质。
“天一亮,举大事,恐生意外,我知你必会去寻南山放鹤报仇,那会坏了我的大计,只好委屈你了。”
果然,带斗篷的男子一开口,嗓音就是苏逐浪独有的沙哑和沧桑,似乎知道阮红梅已猜出他的身份,苏逐浪说完话,一把取下了戴着的遮面斗笠。
阮红梅一言不发,只瞪起眼睛盯着苏逐浪,好一会儿,才开口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
苏逐浪已看到阮红梅眼中的火焰开口道:“你恨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只因佛,佛普度众生,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不信你问郭菩萨”苏逐浪把手指着身旁的那光头汉子。
郭菩萨双手合十,笑道:“是极是极,金甲将军所言不错,当今天下,百姓为鱼肉而鞑子执砧刀,只有我佛方能解救苍生,我佛普度众生,善哉善哉。”说着,走到佛坛前,取了三支香,着烛点香。
阮红梅见苏逐浪从始至终连一句亲近的话也不提,面对自己就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说话一般,只顾讲他的佛,心头的怒气顿时倾巢而涌,惨然一笑,朝佛坛吐出一泡口水。
“你们的佛,是阿弥陀佛还是西天如来?是观音菩萨还是泥菩萨?你说佛渡众生,那他为何不渡我?你告诉我,佛在哪里?我本已原谅了你,我直道你和阮梅红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年来才会置我于不顾,没想到,你们从始至终都是在骗我!”阮红梅头也不抬一下,嘴上嘶吼着,欲把牙齿咬碎。
郭菩萨将手中的黄粉红木香插进金色佛像前的香炉里,转身笑道:“佛,无处不在,金甲将军忍辱负重,实乃救苦救难的当世菩萨,还请少主莫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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