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直睡到黄昏日暮时刻,夕阳把熏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时,才相继醒了过来。
此时,酒都已经全醒了,三人相顾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结拜之事虽有饮了酒的缘故,但说到底终归是三人之间互相看对了眼,江湖儿女就是这样,凡事求一个“顺眼”。
“三弟,我与大哥在外欢饮时,听大哥提起,说你在悟剑,不知方便与我说说么?”却是范尧开了口。
阮红梅也不扭捏,从怀中掏出秋枫剑谱,作势要递给范尧,口中说道:“二哥有所不知,我昔日有过奇遇,于一处湖底得了这剑谱和宝剑,如今身负血海深仇,只盼早日学会这剑法,手刃南山放鹤那老猪狗,救出我那受了委屈的婉儿妹妹!”言语激动万分。
范尧却不去接那剑谱,眼色有些犹豫,这神色被病秀才古啸京抓个正着,嗤嗤笑道:“三弟只怕拜错了兄弟了。”阮红梅这下也反应过来了,这个二哥原来是怕被自己误会他有私窥秘籍的嫌疑,瞬时面红脖粗站了起来,拿起秋枫剑谱就往林子里甩,口中怒声道:“二哥莫不是以为在我阮红梅眼里,兄弟情分比这破书还要薄!”
甩出去的秋枫剑谱飞到半空,正要落地,范尧就地凭空顿地一跃,空中似惊鸿翻了两翻,探手一把接住剑谱,身落时,就势点树蜻蜓点水般,又折身荡了回来,落地不起一丝卷尘,端是一身好轻功!
人刚落地,笑道:“三弟莫动气,是我扭捏了,今晚自罚三杯,哈哈哈,你且与我说说,是何处悟不透。”
阮红梅本也没有真正动了气,只是方才一时心急,听到范尧此言,脸色缓了回来,开口道:“正是那‘枫意,剑意’处。”范尧于是拿起剑谱翻看,眉头紧锁深思,久久不出一言,古啸京这下子也来了兴趣,靠了上来,一起阅看。
古啸京只看了一会儿,哈哈一笑,对着阮红梅问道:“三弟,我且问你,剑是什么?何以为剑?你心中可有剑?”
剑?阮红梅定神一想,脱口而出:“剑者,利器也。至于何以为剑,自然是坚硬之物,诸如铜铁之类,大哥问我心中是否有剑,当然有,而且是一把杀人的剑,无时无刻不想割下南山老猪狗那畜生头的利剑。”
“非也非也,三弟偏颇了。”古啸京说到这里,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内力灌于手,大喝一声,拔足疾动,衣起劲风,直直地朝身前一颗大树刺去,树枝竟然入木三分!
“三弟且看我此招如何?比之三岁稚童持剑而刺又如何?”古啸京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大哥此招当然披靡,三岁稚童持剑如何能比!”阮红梅回道。
“我也懂了!”却是一旁的范尧惊呼一声,拔出背上的宝剑,荡身而起,咻咻咻!凌空连刺三剑,瞬间落叶纷纷,待片片树叶落地时,竟无任何一片有残缺!
范尧宝剑归鞘,返身回来,双目炯炯有神,对着阮红梅说道:“剑,坚硬如铁可为剑,松脆如枯枝亦可为剑,绝非利器独可为。剑之利,在于人,在于气也,杀人者持剑而杀人,君王佩剑不拔亦可杀人,以意催气,而气生意,枫有所形,既有所气,便生其意。我方才心有仁慈,气留三分,出剑时,心中只有片片完整树叶,才刺出了这一地无缺。三弟,你可懂了?”
他这一番说辞,令阮红梅脑中如通天窗,瞬间满脑通透,可一仔细琢磨起来,又似乎一无所获,当下摇头道:“只有一知半解,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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