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很熟悉,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花翩翩笑颜如花。
但,风已经静了下来,架在葛鹰脖子上的刀,也沉默不语。
老狗已把他的水烟筒从背上取下,抱入怀中,就和葛鹰抱刀的姿势一模一样。
不同的只是他的背已经没法和葛鹰一样挺直着,不过,葛鹰空荡荡右边袖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烟花巷,三月风,一对纸鸢谁放空。”
吹叶声融在歌声里,就在此刻传入葛鹰的耳中。
“扬州岸,千柳畔,两个人儿不撑伞。”
葛鹰附和出口,涕流满面,每字每句都在颤抖。
“小楼昨夜听春雨,烟花三月下扬州。”
叶是杨柳叶,人着紫衫来,落轿吹叶而歌,葛鹰的眼已经一片迷雾,抱着宝刀的独臂因为颤抖,宝刀脱手而落。
哐当!
“表妹,二十年依稀昨日,你一如往昔,一点也没有变,我们终于见面了。”
葛鹰顾不上落地的阔刀,眼睛盯着走近身前的女子,眨也不眨。
这是他第一次失去自己的宝刀却漠不关心。
“烟花未变,但表哥你却已老了许多。”
琼鼻蛾眉,眉毛正如她的姓氏,似两片弯弯的柳叶儿,鹅蛋脸上淌下两行清泪,成珠,滚落,梨花春带雨。
于是,四目交接,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柳烟花,葛鹰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曾在梦里呼唤过这个名字,也记不得自己因为这个名字有过多少次怅然若失。
如今,思念的人儿就站在眼前,但他却梗咽着,难以启齿,分不清是因为想说的话太多而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因为如她所说,自己确实已经老了许多许多,再不是当年烟花下的少年郎。
所以,他只好看着她的嘴唇从那片柳叶上吹出薄薄的烟雾,然后倒了下去。
葛鹰既然倒了下去,老狗也就紧随其后。
葛鹰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牢笼里,手脚都套上了锁链,老狗躺在一旁,起伏的胸膛说明他还活着。
月色从头顶拳头大小的天窗透进来,葛鹰刚从地上爬起来,影子就被这月光拉长,似乎,就连它,也想要离葛鹰而去。
阔刀,当然已经不在身边,葛鹰现在彻底一无所有了。
“嘿嘿,又是一头猪仔。”
这声音,幸灾乐祸至极。
葛鹰侧脸去看,原来隔壁牢房里还关着一个人,乱如坟头杂草的头发把这人整张脸都遮盖住。
直到这人拖着仅剩的一条腿蹦跳到监牢铁栏前,举起孤零零的一条手臂把乱发扒开,葛鹰才看到这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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