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着独自一人站立的林若菡缓缓逼进,在一丈远的距离站定。冷眼瞧着,像是看着一个物件,衡量是否值钱。

从乔氏开始,身边的小简氏,身后的婆子丫鬟家丁,一个个都放肆打量眼前的瘦弱苍白的少女,将她送头到脚看了一个仔仔细细,很多人还撇了撇嘴。

乔氏微微侧头,眯起眼看了小简氏一眼,眼神中的鄙夷已经不用言说,就这么个小东西,你都收拾不了?

小简氏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没有辩驳。

乔氏缓缓将视线又落到了林若菡身上,眯起眼再次打量了一番,阴鸷无比的眼神仿佛要扯碎她的衣裙,掀开她的血肉,抽取她的灵魂,完全就像一只散发恶臭的巨大凶兽,留着肮脏的口水,打量着眼前刚出生的柔嫩幼崽。

冬雨和紫苏相互搀扶着已经起身,一左一右站到了林若菡身侧,全身紧绷,眼神警惕地看着乔氏。

乔氏阴测测地笑着,又多两个禁脔,眼神从两人胸口扫向了胳膊和大腿,这两个倒是比林若菡结实耐折腾,长老们享用的时候卸掉手脚,完了接上,下次再享用时再卸掉,直到无法再接上,总能折腾个三五回再咽气,那个林若菡嘛,恐怕一回就死了。

不过,好像有个长老就喜欢这种皮包骨的女孩,担心一次就弄死了,还会用药养着,小心翼翼的,也能享用个两三回,只是,她见过从那个长老房里拉出来的女尸,虽然关节没被卸掉,但全身的骨头基本也碎得差不多了,整个尸体就像一坨烂肉一样。

林若菡,那个长老的床上,就是你的归宿了。

打量完了货物,乔氏微微耷拉了眼皮,嘴角阴毒的笑容渐渐消失,仿佛接下来是要说一些无聊的过场话,完了微微动几下手指马上就能收工离开一样,带着极度的不耐烦神情,慢悠悠开口。

“林氏一族二房长女林若菡,不敬长辈,残暴成性,今日我代表族中将你带回族中受罚,”乔氏一挥手,“来人,将此女拿下。”

乔氏身后出现几个婆子,冲着林若菡就伸出了枯干的手指,一把抓了过来。

林若菡此时脸上神经质的笑容已经更加明显,她抬起了眉毛,眯起了眼睛,缓缓咧开了嘴角,任凭那颗泪珠慢慢滑入口腔,她甚至还有心情品尝了一番。

嗯,有些苦涩。

乔氏,你真棒!

我的泪腺已经干涸了多少年,我自己都不知道!

多少心里干涉要求我必须放肆流泪一次,发泄出心里扭曲又狂暴的感情,我甚至眼看着自己的亲身母亲咬牙切齿地偷偷拔掉了我的呼吸机,我闭上眼睛前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可你做到了!

你应该感到骄傲!

我必须为你呈上我最好的礼物!

林若菡伸手去袖中去探那个瓶子,无暇顾及两个婆子已经扣住了她的肩膀,“咔吧”两声脆响,林若菡的胳膊关节被卸掉,两只手无力垂下,谁也没有发现,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的林若菡,长长的衣袖下面,一只苍白的小手里,僵硬的手指正死死扣着一只玉瓶。

两个婆子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黑漆漆的褶子上都是渗人的笑。她们利索地扣着林若菡两个手臂,将她粗暴地推着押向一丈距离的乔氏。

“啊”冬雨声嘶力竭地大声尖叫,绝望地狠狠一口咬向了抓着她的一个婆子,牙齿嵌入皮肉,鲜血瞬间流淌,婆子怒喝一声,一掌打了过来。

冬雨“嘭”一声重重倒地,可马上就站了起来,就要冲向林若菡身边的婆子。

紫苏看见披头散发的冬雨,刚要制止,突然看见了她脸上三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正在慢慢变成黑色,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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