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什么莲花的人,脸上被毁容,之后上吊自杀。你们看见过死者仪容吗,脸上真的被划开了碗大的口子吗?林府是林氏一族医药一脉传承,诸位若真是林府家奴应该略懂,碗大的划痕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脸上,几乎已经是满脸的伤痕,皮肉全部翻开,眼睛鼻子都几乎已经不存在,她在没有医治的情况下,什么都看不见,还能准确摸到水井边,等着人劝解后再次留下遗书上吊?”

“此其二。”

“那个什么叫莲花的人,上吊吊在哪里,现场情况如何,如何确定是自杀,而不是他杀。如何确定遗书她自己所写,而不是别人伪造?”

“此其三。”

“最重要的,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叫什么莲花的人,是哪家哪户的女子,家中什么情况,为何一个下人死亡,不按着惯例接受赔偿,好好安置,而是把事态闹得如此大,要求主家以命赔命,我想问问你们,这个叫莲花的女子也是一个官家小姐,还是她的身份比林府嫡小姐更加贵重?”

“啊,”有人惊呼,但立刻闭上了嘴巴,脸上的惊惧已经掩饰不住。

接着,有人开始向那黑脸汉子和捏着手指的女子围拢,指指点点和质问不断。

“胡三,你说你家女娃在府里被虐待,上吊死了,因为死得极其冤枉,所以请我们来讨个公道,原来你是让我们来闹事啊!”

“我记得,你家的女娃子定亲了之后好像辞了府里差事,怎么还在府里,给谁当差?”

“胡三家的,我记得你们家没有人识字啊,你家的莲花怎么就会写遗书了?”

“胡三家的,你也别捏着手指不说话,今日你不说清楚,我们谁也逃不过一顿板子。莲花死了,尸首呢?你说了让我们帮忙讨回公道,我们当时猪油蒙了心,竟然没想过,你们家怎么连丧事都没准备?”

“哎呀,我们原想着在府门口哀求一番,让府里多给些银子就好,怎么就被你们怂恿着到了后宅小姐的院子里,现在可怎么办好?”

“胡四,还有你胡六,你们一直在说,府里的大小姐年纪小好说话,我们才大着胆子,在那个桂嬷嬷的指引下来这里的,现在你们怎么不说话?”

“你们,是你们杵着铁锹喊着要偿命的,我们可没有说要偿命,我们,我们只是来凑数的。我们、我们这下死定了!”

一群人在摸到了事实真相的边角后,突然开始后怕,半数的人齐齐跪下,向林若菡求饶。

顷刻间,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请罪声再次响彻了整个松涛苑。

清风几人马上站在林若菡身前,挡住了这些人的上前。

林若菡看着眼前跪地的人群,此起彼伏哭喊求饶声没有动摇她一丝一毫。

她只是非常不理解,就算不识字,没有文化,可基本的道理还是应该明白的,这些看似朴实其实愚蠢到被人几句话就能利用的庄户人家,平时都是如何生存的。

但是,愚蠢,并不代表就是宽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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