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修改了三天,将水车图纸交给了项郎中。
项郎中细细看了图纸,请教了几个细节,几乎喜形于色。他拼命抑制住颤抖的眉毛胡子,再次深深一揖,拿着图纸脚步匆匆离去。
赵衍刚要起身去大理寺,工部尚书杨老大人摸着胡须踱了过来,没眼色的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抱怨,“元盛,你现在呆着在工部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喽,那曲老头那里的事,可占了你大半时间呐,这对老头我可是不公平,大大的不公平!”
赵衍行礼。
“老大人,元盛可有差事没有完成?”
“没有。”
“可有拖延进度?”
“……没有。”
“可有消极怠工?”
“呃……没有。”
“可有顾此失彼?”
“没有没有。”
“老大人宽坐,元盛告退。”
“……你!”
好你个曲正曲老头,你想着早日撂挑子,想拉拢世子给后人铺路,哼!我今年七十有一,比你还大一岁,想和我抢人,门都没有,我们走着瞧!
杨老大人看着赵衍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是赵衍根本看不见。
刚刚坐下,属下送来卷宗,赵衍一目数行快速浏览。
其中一份卷宗让赵衍明显放慢了速度。
司农寺主簿李建母亲赵氏涉嫌下毒谋害媳妇江氏的案子,赵衍甚至破天荒看了第二遍。
站在一边的属下特地说了一句,李建是太子妃父亲的人,有人打了招呼,赵氏目前还没有被收押,下面人觉得棘手,故上报赵衍裁决。
属下看着赵衍微微点头,就躬身离开。
赵衍其实并没有听清楚属下说了什么,甚至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眼前卷宗上的字突然像是动了起来,转动飞舞着组着了一个画面。
那个单薄瘦削的少女,在浅浅晨光的窄巷中,孤独又无助的无声地哭泣。
多年断案的经验,让他直觉那个叫林若菡的少女与此案有关。
赵衍再次细细阅读卷宗,每一个字都没有放过。
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不希望她与此案有关。他让自己把这种想法放下,思考案情。
江氏从祠堂是被抬出来的,膝盖淤青肿大,还发着高烧,已经晕厥多时。李建下衙后没有质问母亲一句,只让人请了大夫。可第二日碰巧江氏的弟弟上门探望,发现江氏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请来大夫来一看,果然是砒霜中毒。江氏弟弟有功名在身,一纸诉状告到衙门。一经审问,赵氏身边的婆子两天前的确买过砒霜,赵氏大丫鬟的确送过一碗补汤给江氏,而那只盛汤的碗至今还留在江氏房内,碗底还残留着砒霜。李建四处托人,请了师座出面,老母赵氏才暂时没有被收押。李建答应江氏弟弟一定尽力救治,恳请妻弟高抬贵手,江氏弟弟却不依不饶,下面人不敢擅断,所以递到了赵衍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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