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

木瑜前脚刚走,屋里的少年便睡醒了,也可以说是被吵醒的。

此时天已大亮,屋外残春未消,枝头残花犹存,清晨的空气微微湿润,微凉的清风在其间涌动。

“你醒了。”封煜回眸,嘶哑着嗓子道。他既是在陈述面前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事实,也是在回应他。

少年身上依旧脏兮兮的,迎着东方即将出世的晨曦高扬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阵欢快的鸟鸣从园中树枝上响起。

“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封煜又问。

少年伸了个懒腰便恢复了精气神,眸子炯亮,鸟窝似的乱发随便抓了抓就算是梳头了,身上破旧的衣裳也未曾换过,却没有臭味。

“师哥,你这里看起来不错呀,可是这也太沉闷了吧,我昨晚逛了一圈,你这里虽然看起来美,但像我做的那些鸟笼,小鸟住的舒服,时间长了就不会飞了,害我白白养着它们。”少年一开口就说一堆,顺便发了个牢骚,点评一下自家师哥住的地方,临了翻个白眼,表示自己不喜欢这里。

封煜就喜欢他这样直率的性子,弯了弯嘴角。

又说:“锦年,你若是住得不习惯我可以给你重新找个宅子,但有件事我要问你,你必须详细地告诉我,你还记得师父中毒的过程吗?”

少年见封煜再次提及师父,炯亮的双眸忽地暗下来,歪着头想了想,说:“师父前一日留下一封信说出去见个人,晚上就回来,让我不要等,到了那天晚上我等啊等,师父却没回来,我就睡了,第二天师父还没回来,我正要去找,就见师父回来了,师父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回来就写了好些药材让我去找,好多我不认识的,就去镇上药铺去问,镇上的药铺都没有,我又去城里,师父给我的药材里面城里的药铺有几味,可是要好多银子,我没有,老板死活不给我,我好说歹说他都不给,还说我是乞丐,让人给轰出去了。”少年垂着头,回忆着那天的事情。

“等我回来,师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让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呀,师父还说,对了!师父留了东西给你。”少年说着说着,又忆起了很多。

“是什么?”封煜忙问。

少年说着,又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然而,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几根草叶就再没什么了。

少年自己也是急了,摸索了半天还没找到,最后干脆脱了自己的上衣,翻来覆去地去翻里面的夹层,这回连一根草叶子都没有了。

封煜愕然,微怒道:“锦年,师父留给我的东西你都弄丢了?”

“我,师哥,我,你先别生气,我再找找,再找找,应该带在身上的呀,怎么没有呢,奇怪,怎么没有......遭了!”

“什么?”封煜惊问,某种不详的预感突然降临,他屏住呼吸等待少年的下文。

“师哥,我来这里的时候,码头的那些人都没有载我过来的,我就只好、只好趁着他们不注意游水过来了,所以、所以,可能,大概,也许......”少年不敢往下说了。

封煜惊怔,瞪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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