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封在墙壁内的手指和空气一接触,立马散发出来阵阵强烈刺鼻的腐臭气味,在整个房间里来回飘散着。
顾向城蹲在那只露出的,几乎没剩下什么组织的手面前,一言不发地拿起锤子又敲打了几下。
经不住重击的老旧墙壁纷纷掉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一具风化严重的白骨化尸体的上半身就暴露了出来。
空气中的腐臭气味愈发鲜明,露出的尸体上满是和空气接触后,顷刻间就开始布满了发霉的斑点,只能靠身形来勉强辨认,似乎是一具女尸。
何酒酒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恶心的尸体,整个人坐在床边完全受不了这种冲击力。她压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翻涌的胃液,连忙捂住嘴,匆匆跑到洗手池那里干呕着。
“现在好受些了吗?”
隔了一会儿,她蹲在洗手池墙边的地上发着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看见顾向城拎着水壶冲了一杯柠檬茶,然后端着杯子朝自己走来,蹲在自己面前温言开口。
“难为你了,受不了就先出去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接过水杯,却并没有立刻去喝,而是机械般地反问着,自言自语道。
“从我们来到下南开始,一切就好像不对劲了。
网路上失踪的doll-04女孩,昨天在大剧院被人杀害的唐砚儿,奇怪的录音和男人,还有刚刚那具…
顾教授,在我没有还来之前,是有人闯了进来,想要害你吧?
你不用想办法骗我,我虽然有些东西不太懂,但我并不傻。
你刚刚手上的伤,不像是自己割的,还有脚下那个被摔碎的录音机…啊,虽然你在我来之后,果断把它踢到了角落里。
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的。顾向城,现在你是离这个真相最近的人…你曾经说过要陪我一起去寻找真相,让那些该死的家伙们受到制裁,滚回地狱里面去。
那么现在,为什么不可以再相信一次我?”
“…你猜对了,我刚才被人袭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两个人,一个当时就藏在这个屋子里,我忙着思考房间的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
另一个同行的人拥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他从外面打开了房门,然后走了进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刚才不说?!”
何酒酒刚想埋怨几句,脑海里又闪过了不久前他那个半死不活的状态,只得郁闷着拿起电话,继续问道。
“那你有看清他们的样子吗?”
“房间里关着灯,看不清脸。
不过我凭侧写可以确定,藏在房间里的那个是一个男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听喘息声大概有四十多岁。
这个人体型健硕,手里还持有小刀和吸入式的迷药。
他是在门打开后不久,忽然从背后的大衣柜里冲出来袭击我的。力气非常大,我挣脱之后和他交过手,感觉应该是长时间进行锻炼的人,或者经常参加体力劳动者。
不过他手里拿着的迷药不是市场上普遍流通的那种,这一点何绍航应该会比我更了解。
我只是凭借记忆勉强判断出,那应该是一种医用的吸入式麻醉剂,味道过于刺鼻…有可能会是已经被淘汰的麻醉乙醚或者氯仿。
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想直接迷晕,然后处理掉我,而是更偏向于出于某种奇异的控制欲和观赏性。
这两个人喜欢在精神和肉体上慢慢地折磨被捕获的猎物,录音机也是因为同样的目的才存在。
所以,从行为上来分析…”
“等一下等一下!”
何绍航在电话那头忍不住哀嚎着打断了,“顾教授你思路太快我有点跟不上…等我拿个笔过来。”
——
“让你回忆起刚刚的事真是对不起。”何酒酒趁对面走开的当口,捂住话筒小声道着歉,忽然感觉头顶被轻轻地揉了揉。
“我才是要道歉的那个…对不起,我刚刚那个样子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之后如果还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记得,要逃开。”
“没关系呀,你那样不吓人的。”
何酒酒扬起小脸明晃晃地笑了笑,然后同样伸出手去揉了揉对方的头,“说得可怜兮兮的,下雨天没人要的小猫小狗被淋了,哪里有什么攻击力嘛。
哎,你又笑什么…”
他看着探起身子一脸不满的女孩,笑了笑,顺从地低下头,在她小小的掌心里蹭了一蹭,倒真的像是只乖巧的犬科动物。
“我在笑…那你可要小心了,没人要的小猫小狗一旦被领回去,可是很缠人的。”
“顾教授,我喜欢那个叫唐砚儿的女演员,也讨厌他们拿着别人的私事说来说去。”何酒酒忽然停下了动作,正色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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