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经历那噩梦一般的事,真像是噩梦一般。
谁又能想到他一个堂堂二品大员家的嫡公子有一日会沦落到连奴侍都不如的处境,他自己也从未想过一朝会从云间跌落泥潭。
可,也正是身处泥潭才令他看清了许多事。
原来谁也不比谁尊贵,所谓的尊贵卑贱也是相对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会拿他当弟弟一般看待,不会令他辛苦……我们对他好些,只占个主仆名头让外人看。”
卿云抿了下唇,轻声宽解舒曼。
舒曼摸了摸卿云的头,嗯了声后道:“待我们平安到寰州便还他自由,看他是愿意继续跟着你还是要去找亲人都成,你一会儿问问这孩子的事,我们好多了解他一些,我……那孩子似乎怕我,我就不去吓他了。”
才说了两句,便听到了轻快的脚步声,舒曼站起了身,看向外间。
碗筷的轻微碰撞声消失后,小冬才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是恭敬地埋首站着。
卿云看了一眼又开始揉头的舒曼,便柔声唤了小冬来床前,让他在床上坐下,拉了他的手。
这还是他同隔壁哥哥学的,隔壁哥哥与他说心里话时总会忍不住拉了他的手。
上午他也极是不适应多了一个人在身前伺候,又不知如何说话,便只问了些简单的话,又听小冬讲了他自己能做些什么。
这会一拉到小冬的手,卿云忍不住看了一眼小冬的手,心中很不是滋味。
隔壁哥哥的手粗糙,是因为日子过得艰难,可这个小冬才多大啊,手心竟也是茧子。
“你原先叫什么名字?”
卿云越发放柔了声音。
“……小五。”
被卿云拉了手,感受到卿云柔软细腻的手指,小冬有些不自在地蜷了下手指,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那我还唤你小五吧?”
卿云轻声询问道,舒曼说了日后是要放这孩子自由的,那还是叫他原名比较好。
“奴错了,请主子赐名。”
小冬听卿云这般一问,才想起管事教的规矩,他顿时惶恐地站起身就要在床边跪下。
他怎么忘了这头等重要的事!
管事千叮嘱万嘱咐的,跟了主子头等事就是要让主子赐名。
只怪他也是头次跟主子,脑子都是乱的,小冬恨不得时间退回去。
舒曼本是远远靠在一边的墙上装作打量房间摆设的物件的样子,偷听着卿云跟小冬的谈话,这些话本来她是要亲自来问的,可是男女有别,又看到小冬对着她时不自觉颤抖的小胳膊小腿,她就没法面对,所以只能交给卿云来问。
可是卿云这孩子也不是个能说的,她只能厚着脸皮在这里旁听着。
余光瞥到小冬要下跪的动作,舒曼一个激灵,也顾不得上男女之防了,直接跨到床前,伸手制止了小冬。
“以后莫要跪来跪去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小冬被舒曼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听到舒曼的话他下意识就点头应是,好一会回过神反应过来舒曼说的是什么,他顿时心里更复杂了。
“还请主子赐名。”
小冬定了定神,继续道。
不只是小冬,卿云也被舒曼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可从侧面看到舒曼紧皱的眉头,他才更清楚舒曼她心中是有多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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