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这里,她居然得到了唯一两字。

虽然不是爱情的唯一,可又有什么不同?

即使可能是短暂的,可又有什么呢?

卿云这孩子就是她的唯一。

唯一可以说她自己不是申虎,唯一可以表现真实自己,唯一知晓她名字的人。

之于卿云这孩子,或许她只能做他这一段时光里的唯一,但,已经够了。

她是被完全从原本的世界被剥除了所有才得到了这唯一。

可他,卿云这孩子,这就是他原本待的地方,原本怎么也不可能将她视为唯一,可命运弄人。

舒曼缓缓顺着卿云的头发静静地想,忽然听到了外面隐约传进来的人声。

初听到,她以为是风声,直到再次听到,她才微微直了腰,听着好像是孟柳的声音?

“没事了啊,久久。好像是孟柳来了,我出去看看啊。”

舒曼轻轻抚了下卿云的头发,见他已不再抽泣,便开了屋门出去又从外面把门栓上防止门被风刮开。

这风可真大。

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下来了。

舒曼挡着眼一边吐槽着,一边跑着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孟柳。

“申、申大姐,我、我来给您贴对联。”

孟柳在风中艰难地站着,几乎是吼着才说了出来。

两人站得这么近,可风实在太大了,孟柳的吼声听在舒曼耳中也是断断续续的。

不过舒曼伸手挡风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了孟柳提着的小木桶,瞥到里面的东西,她灵光一闪,便知孟柳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儿,她侧身让孟柳进来。

一路逃进了灶房,关了门后,耳边才骤然静下来,世界都像远离了一般,连风声听起来都格外遥远。

耳朵被刮得又热又痒,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看对面孟柳的脸已被刮的烧红,舒曼赶紧端下锅,招手示意孟柳过来灶边:“快来烤烤吧?”

孟柳摇头站在原地不动,舒曼又伸手招呼了两下,看孟柳还是不动,只能伸手将孟柳硬拽到了火边。

“申姐,您家对子在哪放着?小妹先给您家贴,贴好剩下的浆糊我带回家贴。”

蜷缩着手在火上过了两下,孟柳就收了手,缩着肩问道。

“不用了,浆糊借我一点,我一会自己贴就成。”

舒曼直接拒绝了,这么大风,贴什么对联。

看舒曼态度坚决,孟柳便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搓着手,腰弯得厉害了。

舒曼见孟柳手足无措,便自己寻了个海碗,从孟柳提着的木桶里挖了一些出来,“好了,你回去吧。”

“用不了这么多,我们用不了这么多,我们家就三副对子要贴,您再多挖点,我家夫郎特意给您准备的,用不了就浪费了。”

孟柳迭声解释着,又怕舒曼不听,急得站不住脚。

舒曼只好又挖到孟柳说好才停止,她其实也不知道到底用多少,也不知道怎么做浆糊。

送走孟柳,站在大门边,眼角瞥到相邻几家都是顶着风在贴对联,舒曼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不能等风停了再贴吗?

这么着急,好像晚了就不能贴似的。

一边想着,一边往正屋里跑,舒曼却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乡下住着的时候,那时过年村子里家家户户也是争着早贴对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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