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紧随其后,慢了一步,扶住了椅子的另一侧。

才刚站定,她就头晕眼花,双腿无力嘭的一声靠向了身后的门,险些瘫软下去。

现在不是头晕的时候,舒曼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扶住额头,强迫自己集中视线,又站直了身体。

“我就说嘛,哈哈……”

她正一门心思考虑怎么才能让这孩子先脱身,就忽然听到脱里大笑道。

随即肩膀就被脱里猛拍了下。

“我脱里怎么会看错人呢?申虎妹子,走,喝酒去,我特地带了酒过来!”

被勾着肩膀晃了两下,舒曼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这又是什么进展?

她怎么今天完全搞不懂脱里的言行了?

脱里还在絮絮道:“我脱里,最恨之人,便是那等打男子的孬女人,也最见不得男子受伤,一时急了眼,妹子莫怪啊。”

听了这话,舒曼像是第一次见到脱里一般惊奇地打量着脱里脸上的表情。

这是脱里?

她认识的脱里?

开玩笑的吧?

舒曼仍不敢放下心来,她给了一直担忧地看着她的少年一个安慰的眼神,挪了下身子半挡在脱里跟卿云之间。

“话说回来,妹子你家夫郎这是怎么回事?”

脱里被舒曼的动作一提醒,目光越过舒曼又落到了卿云身上,从那瘀痕未消的侧脸到一直未动的左胳膊再到被子下静静垂着的腿扫视了一遍,才挑了眉问道。

“被别人打的?妹子,不是姐说你,自己的夫郎,你都护不好,还算什么女人?”

脱里说着,给了舒曼一拳:“说,打回来没?”

舒曼心里顿时尴尬了,这脱里一口一个你夫郎,还貌似有她没打回来就要打她的意思,参照刚才脱里的表现,她该怎么回答呢?

回答没有,她又该挨揍了吧?

回答有,当着这孩子的面?

正在舒曼陷入纠结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忽然被拉了下,愣了一下,她顺着那缩回去的手看过去。

“有伤便莫饮酒了。”

卿云避开因他的动作双双看过来的四道视线,侧了头,尽管心中余悸未消,他还是努力轻声道。

舒曼心中暖了下,这孩子真没白费她那么尽心照顾他。

知道维护她,当着脱里这么个凶神恶煞的长相,还敢出声维护她,这孩子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好意她只能心领了,听脱里这话,她来就是为了找她喝酒。

她不喝酒,脱里会放过她吗?

不放过她也就算了,既然大东家要用她,她便没性命之忧,也不会出什么事,可关键是这小少年怎么办?

至少得让这脱里的注意力从小少年身上移开吧?

“好好好,她不喝。”

正当舒曼认真考虑着说辞时,脱离忽然抚掌大笑,替舒曼应了下来。

“哎,你!去门外把老娘的酒拿过来,快点!”

不待舒曼从脱里异常的表现中回过神,脱里已经冲着跪在一边的孟柳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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