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蒙着眼睛,那是不是说,里面可能有这少年见过的?
唉,不过也可能只是为了避免他记脸记人。
“没事,不认识也没事,有我在呢。”
舒曼强打精神,重又在炕边坐下,轻声安慰道。
“对了,那匣子呢?”
卿云听了,就从炕里翻出那匣子,他手依旧抖得厉害,怎么也拿不起来。
舒曼见状便自己伸手够了那匣子过来,打开给卿云看。
“这是那位弦郎今儿个给的,有这钱在,我们上路就不怕钱不够了。”
卿云扫了几眼匣子,匣子虽小,里面金银珠宝都有,只是那散落的珍珠、宝石都是次品,便是如此也能换不少钱了。
有那般的美人,又有这么一匣子金银珠宝,她,就没动心吗?
卿云看着拿着里面的珠宝打量的舒曼,再想到那画上男子的笑容,心里开始摇摆了。
她,还能信吗?
究竟是怎样,才能让那男子对着她笑得那般甜蜜?
她现在眼里就全是珠宝,难道那弦郎给她珠宝时她还能不屑一顾?
这么一想,卿云的心就直直沉了下去,即使手里抱着手炉,他却觉得冷意无处不在。
她,这人方才问的话,会不会是在试探他呢?
她若是没应承什么事,那弦郎会对着她那般笑,会给她这么一匣子珠宝吗?
可她回来后什么也没对他说过,她没提她应承了什么。
她,是不是……
倘若她今儿个被说动了,他该怎么办呢?
卿云怔怔地看向舒曼,她,不是上天派来救他的吗?
扪心自问,他又有何能让一个陌生女子不顾生命不顾危险地救他呢?
她能这般细心照顾他几日,已是他的大幸了,他还能怎么要求她?!
便是她真的被那弦郎说动了,可,能否,不要再骗他?
不要让他沉浸在她体贴温柔的假象里,他宁可清醒地受罪。
卿云咬了下唇,正要开口逼问,却忽然听到舒曼惊讶地咦了声。
“你看这里!”
舒曼指着手里金块的一角给卿云看,卿云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块金子的一个凹角里恰是未熔掉的花样残迹。
从舒曼手中接过那金块,卿云细细打量一番,脑海中立时就浮现出那残迹对应的花样,这一角恰是羽翅的部位,这花样他再是熟悉不过。
十四岁那年,他在凤后主持的春日宴上作了一副凤栖梧,后被大皇子依图制成了凤簪在宴会中大出风头,宴后京都公子纷纷效仿制凤翼簪,一时人人都以戴凤翼簪出席宴会为荣。
“你看,这花样像是羽毛吧?看这边线,这花样应该就这么大小,这般大小要么是金玩件要么就是金簪,看这雕刻力度,应是只金簪……是簪子的话……”
舒曼缓缓地分析道,想到了这里佩戴簪子的是男子,再想到那位弦郎,这是不是能说明那位贵人很可能也是一名男子?
听了舒曼的分析,卿云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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