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又有谁能忍受这样三天两头挨一顿打的日子,她又不是别无选择。

即使醒过来后,这人一句话也没说,示意要出去的时候才看向他,跟以前别无不同,可他总觉得,她心里有事,她坐起来的时候,捂着头,分明就是在想什么。

越是想越觉得没底,即便她要走,他又能如何?

一边期盼着,一边又厌弃着这般依赖一个女子的自己,忽然听到门闩合上的声音,随后就看到了出现在里屋的舒曼,心中的涟漪渐渐散去归于平静,卿云挪开眼,看向里侧的墙。

“喝点热水吧?”

舒曼把水放到炕边的桌子上,轻声跟卿云说道。

卿云听到舒曼的话,心里还不知怎么做,头已点了两下。

怕自己衣服上的酒味熏到卿云,舒曼把袖子全撸了上去,然后将他扶起来坐好,端起热水凑向卿云。

卿云低头喝了两口就摇头不喝了,舒曼也没勉强。

外屋有人,舒曼没再多说话就又躺下了,折腾了一番,她现在是毫无睡意。

睡不着她就开始研究自己的手,她发现只要头天喝酒,次日她的手就抖得厉害,就像方才她在灶房拿什么都拿不稳,端水喂这个少年时她越是想不抖,手就抖得越厉害。

曾听人说过酗酒的人就会经常手抖,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真的了。

要是真的,她可能没法再画画了。

那天喝了酒手抖着最后还能画出来,她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成品比她想象的要好上太多,这次连喝了三天,手抖的情况肯定会更严重的。

她还要跟着脱里,看来手要一直抖下去。

手抖还是小事,这般喝下去,迟早要出事。

酒量再好,也不是这么个喝法啊?

她该想个办法,怎么才能让脱里不拉着她就喝酒?

舒曼想了一堆,可都行不通,脱里在喝酒上太坚定了,她是没法劝说成功的,武力上又被压制住。

好像只有那位大东家能让脱里听话了,可偏偏那位大东家现在在放养脱里。

她还是没从脱里嘴里套出她要跟着脱里去做什么,脱里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直接倒人,这三天她也就知道,大东家年后才会给脱里安排事,也就是说脱里还有至少半个月时间逮着她拼酒。

不去镇上也不成,年货她都没准备,而且,她不去,脱里说不定会直接上门。

直接上门就太糟糕了,万一被脱里见到家里这小少年,再动了什么心思,她可真的招架不住,论武力,论势力,她没一样能压住脱里。

想到这里,舒曼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控制住音量,听起来格外响,舒曼下意识侧了下头看向卿云。

见卿云看向自己,舒曼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拿被子遮了嘴。

唉,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快点睡吧,别扰人了。

不过,这孩子怎么没睡啊?从她睁眼后他就一直醒着……唉,换了她,可能也不会睡,对比下,她这境遇还是要比这孩子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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