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将四皇子的话原模原样重复给陈夙昌时,陈夙昌面对这毫不掩饰的威胁,只不置可否的笑笑,“权力的乱战已经愈演愈烈了,我这次回来给他们刺激不小,就怕在紧绷的神经下,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相比其他的营帐,他们所在的寒酸的可怜,帐内只有林下,陈夙昌和李霈三个男人在,中间的火炉上烧着一壶水,等着泡茶用,并没有其他人照顾。盛大的秋猎开始已经两天,每日都是约定好晚上集结的地点,然后白天各自分散开狩猎。
陈夙昌一开始就约束林下,教他不许远射,不许狩猎大动物,不许纵马远离李霈。于是林下只能无聊的陪着两人如老年秋游一般不紧不慢的走着,偶尔能看到一只野兔,还要征得陈夙昌同意才能放箭。
“秋猎本就是皇家考量众位皇子的一次校验,这次又赶上皇上最钟爱的四皇子及冠,我们无意出风头,所以就算你把整个草原的飞禽走兽都打光了,也只是有害无益,莫不如老老实实走着,若能打两只野兔开开荤还好,若是打不到,咱们就当欣赏风景了。”陈夙昌如是解释着。
林下摸索着刻着一个“五”字的箭头,在营帐里听着陈夙昌的大论,他鼻子好,能闻到不知谁的帐前正在烤鹿肉,吞了口口水,接着就着干肉大嚼干饼。
陈夙昌看林下样子可怜,打趣道:“你倒是和皇家有缘,这么几天就见过两位皇子了。”林下满嘴的食物,口齿不清的问道:“还有谁我没见过的?”陈夙昌回答:“太子留在宫中,这次你是看不到了,还有一位二皇子,可你还是不见为妙。”
听陈夙昌说起二皇子,李霈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林下看李霈反应奇怪,疑惑的看着陈夙昌,陈夙昌眼神空洞的说:“二皇子脾气暴躁,虽然与五皇子都是栾妃娘娘的儿子,却与五皇子十分不睦,甚至……”
“甚至什么?”林下追问。
李霈却拉了陈夙昌一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自己开了口:“没什么,就是至亲骨肉也有三分不和,后宫之大,却只有我们是亲兄弟,夙昌切记。”陈夙昌点点头,也闭口不言。
林下看他们不甚爽利,心中有些不快,抹抹嘴说:“我去尿尿。”然后就起身出了营帐。
待林下出去,陈夙昌说道:“林下为人单纯善良,又难得侠肝义胆,实在是可以托付之人,殿下不该对他有所保留的。”
李霈摇摇头轻叹一声:“我们也算是一起共过生死,我就是见他难得赤子之心,才不愿让他牵涉太多,帝王家事实在过于凶险,我们的路真的很不好走。”
陈夙昌知道李霈从来心地仁厚,虽然有心拉林下作为助力,却因为李霈这么说,只能作罢。
林下却不知道帐内二人的想法,刚才并不是真的尿急,只是气氛太沉闷,自己出来透透气,绕了一圈就要转身回去,刚走到帐门口,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赶忙转身纵起,身后一个黑衣人一刀劈到,正斩在林下刚刚站的地方,林下还未等落地,黑衣人第二刀已经递到,林下避无可避,心一横,双手护住前身,准备硬接下他这一刀,即使会受重伤,也能饶出片刻时间,至少能高声呼救,这里离护卫森严的主帐并不远,帐内的两人总不至于遭了毒手。正想着,腰间突然被大力向后一拉,堪堪躲过了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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