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家,她无论如何也不服输,她天生傲骨,做不来在沈南风这样的男人面前低头,哪怕这个人是她亲生父亲。

期间,章宜敲门进来,将茶杯搁在二人面前,沈清那杯,杯耳朝里,沈南风那杯,杯耳朝外,若他想端,也只能绕过去端起杯子,沈清靠在座椅上,嘴角含笑看着章宜如此细小且恶趣味的举动。

直至她退出门外,才将视线收回来。

“婚后生活如何?”沈南风浅问道。

她与沈南风二人的关系,处在一个尴尬位置上,当沈南风这句话问出来时,她交握于腿上的手明显感到一震,而后缓缓缩紧,左手食指缓缓摩擦着右手掌心,而后模凌两可道,“如你所见。”

他低眉浅笑,嘴角泛起众多无奈,而后似是给予自我安慰道,“眼见不一定为实。”

“可惜了,世人想法跟你不一样,”她话语间带着冷嘲,若眼见不一定为实,她又怎会嫁给陆景行这样的男人?

“阿幽,”沈南风欲言又止。“我的生活容不得你们来指手画脚,工作更不容许,回去告诉沈风临,”她知晓沈南风眼里那种纠结的神色是何意思,太过熟悉,就像当初知晓他妈妈是自己继母时候的那种神情,无可奈何但又无力改变。

她提包准备走人,却被沈南风拦住去路,擒住她的手腕道,“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她拒绝,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他却握的更紧。“没什么好谈的你躲什么?从你回来到现在你在躲什么?我是洪水猛兽吗?”他一连三个问题砸下来,砸的沈清有些晕头转向。“你觉得我在躲什么?你何必明知故问,”她停止挣扎,而后清明的眸子紧紧锁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姓沈,而我也是,这就是我躲你的原因。”从你入我沈家门的那天起就注定你我今日的局面。

“阿幽,”沈南风言语中带着诸多无奈。“阿幽,阿幽,阿幽,你除了喊我还会干什么?”她恼了,语气激烈反驳回去,完全不在乎办公室外面的同事会不会听见。沈南风喊她的时候,很好听,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以前的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但现在,他每喊一声自己都会觉得如针扎似的难受。

章宜听闻沈清激烈的声音,本想推门进来,却撞上她满身怒火从里面出来,而办公室里背对着她的沈南风竟然是那般无助与孤寂,好像刚刚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沈清并未回沁园,而是开车直奔清水湾,直至她窝进那诺大的酒柜,两瓶清酒下肚后,才知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铁定是疯了,不然怎会在办公室当着沈南风的面大发雷霆,思及此,她似是剧痛难耐似的伸出双手抚上自己面颊,企图用这个方法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结果徒然,她越来越心烦,心烦到随手操起酒瓶子,向墙壁砸去,砰的一声,落地开花。外人面前的沈清,干脆果断手段狠辣,冷冽无情,可只有她自己知晓,外人面前她有多隐忍,每每沈南风在轻唤她阿幽时,她总是能忆起过往岁月,那段平淡无奇却很温暖的日子。她抚面,当泪水顺着指缝留下来时,她才知晓,她对沈风临并非无心,只是善于隐藏,他们都很自觉,谁也未曾挑明这层关系,谁也未曾想过进一步发展,迫于压力,却无可奈何,他们就像楚河汉界的士兵,始终坚守自己的阵地,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出奇的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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