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玉姐,我整个人呆若木鸡。

就在一天之前,我还理直气壮地告诉她,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再受到任何伤害,可就在此时此刻,她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无法睁眼看我,开口讲话了。

我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接着嚎啕大哭。

那名医生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最终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病房。

在那一刻我感觉心口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剜了一下,在失去爷爷以后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可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撞开,一直消失不见的红鲤满脸焦虑地走了进来。

看见她我就火从脑瓜顶上冒,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正要质问,就见在她身后同时还走进来一位穿着灰色马褂,身后背着一个竹篓的山羊胡老头。

老头在进屋之后在房间里扫了一眼,便匆匆来到玉姐的病床前,拿手掰开玉姐紧闭的眼帘,沉眉思索,接着取下竹篓,开始在里面翻找东西。

“你干什么?!”

我这会儿也顾不得红鲤,刚要朝那老头走过去,就听见身后姚二爷的声音,“小乙别动怒,这位是药老。”

药老?

姚二爷推着轮椅进了房门,看了红鲤一眼不悦道:“办事不利!”

红鲤没有说话,应了一声便退在身后,我看着老头从竹篓里掏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摊在病床上,不解地看向姚二爷说:“这是什么意思?”

“药老是医书传人,一手岐黄医术出神入化,玉儿之前在龙泉庄特意让红鲤去请他过来,想必早已料到有此一劫,你我暂且等待,未必没有转机。”

是玉姐让他来的?

我差异地看向红鲤,红鲤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闪过的期待之色,放佛是在告诉我确有此事。

我见状不再言语,扭过头看向药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药老坐在床边,眼睛盯着摆在玉姐身上的一排气息古怪的药材,锁着眉沉吟道:“狗宝、赤蟾衣、千岁夜明砂、雪地龙还差两味”

“差什么?!”我连忙问道。

“净龙水和火蚕丝。”

“净龙水我有!”

我说着将葫芦交到药老手上,却有些为难道:“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药老接过葫芦后将盖打开,对着葫口提鼻子一闻,摇摇头道:“这不是净龙水。”

果然!

“这狗日的老太婆,不给净龙水就休想拿到鼠尾,我现在就回去找他!”

正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见药老喃喃开口道:“化龙水同净龙水虽作用截然相反,却是同根同源,未尝不能一试。”

我听他话里有转机,忙问他这化龙水是什么东西,对玉姐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药老闻言笑道:“人都已经这样了,还会有什么伤害,小友莫慌,待老夫试上一试,至于能不能成,就全看她自己还想不想活了。”

药老说罢便垂下头不再言语,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敛,从竹篓中取出一褐色布包,双手托在面前,而后恭恭敬敬地展开,其神情肃穆,如同礼佛。

布包被打开之后,就连姚二爷都忍不住向前靠了一靠,睁大了眼睛,却在这时,就听见药老沉声说道:“岐黄鬼经,生人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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