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大名的放荡剑士坎宁都没死,我这个无名小卒哪好意思先死。”
被称作弗伦佐的男子一笑,抢先一步把酒保刚刚调制的处子血接到手中,一饮而尽。
看弗伦佐把自己叫的酒抢走,坎宁额头的青筋直跳。
“销声匿迹十几年,怎么突然有心情冒出来?现在的辉耀大陆可没有那么多的强者让你清洗。”坎宁眼珠一转,笑道:“还是说你躲仇家躲得累了,露面想让人了结了你?
别说,我对这事还挺有兴趣的!”
弗伦佐笑笑:“你还不够资格。”
“我可以试试!”坎宁的手摸向腰间护手刺剑的剑柄。
弗伦佐斜眼看了看坎宁腰间的剑,忍不住噗嗤乐出声:“十几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坎宁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知道弗伦佐所指的是什么——决斗用的护手刺剑下藏着的那柄涂了毒的匕首。
“我还以为已经名动一方的你会有所改变…四阶,连考核机关也堕落了啊。”
弗伦佐正感叹的时候,酒保已经又调好了一杯酒。他伸手准备接过,坎宁却突然出手,要将这杯酒抢走。
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酒杯的时候却不敢再有丁点的动作。
旁人看不见,坎宁却看得清楚,他伸出的手掌周围有无数细碎的光影,只要他稍微一动,整只手会瞬间被分割成无数碎块!
“你不喝?”弗伦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在坎宁的注视下把那杯酒端了起来,“说起来,你那个荣光骑士老爹怎么样了?”
光影消散,坎宁松了口气。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谁知道他怎么样了。没准,和那狗屁的辉耀圣光一起进棺材了也说不定。”他说。
弗伦佐摇头:“别这么说,辉耀圣教还是有点东西的。算了,还是说说你吧,怎么?你收了个女徒弟?”
“女徒弟?”坎宁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俊朗的脸上露出反差极大的猥琐笑容:“你说洁西卡?她只是个玩物而已,算不上徒弟。”
“那女孩子心机很重,小心玩着玩着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弗伦佐认真道。
这家伙果然是老了,说起话来都和我那老爹一样唠唠叨叨。
坎宁一脸无所谓:“一个底层贱民家的女孩罢了,如果不是我她早就被山匪先奸后杀了。要说与一般女孩不同的地方嘛,就是带劲。”
说到这里,坎宁的脑海中逐渐映现出与洁西卡初遇时的场景。
在他轻而易举的杀掉十几个山匪后,洁西卡跪在他面前求他教授剑术。他一向独来独往,自然不想带着洁西卡这么个累赘。却不想,当时仅十几岁的洁西卡直接脱下了衣服。
然后他们二人就在这遍地鲜血与尸体的地方……
“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等坎宁缓过神的时候弗伦佐已经离开了座位,转身准备离开酒吧。
“你急着去哪?我还没有和你分出胜负呢!”坎宁起身。
弗伦佐头也不回的道:“我有些陈年旧事需要解决,这次就算是你赢了,顺便,酒钱就由你付了!”
说罢,他推开酒吧门,一个纵步消失不见。
“这家伙。”坎宁摇摇头,坐回座位。“酒保!结账!”
“一共五十金币。”
“卧槽!”
……
当天夜晚,凯尔领外领一个偏僻的空地上。
两头二阶魔兽黑炎犬正用他们墨绿色的双眼贪婪地看着前方。它们面前,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正手握弯刀与它们对峙。
承受着全身上下让人难以承受的疼痛,少年的精神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他丝毫不敢表现出半点。
因为他知道,只要一个不注意,这两头黑炎犬就会瞬间扑上来要了他的命。
嘶…
一头黑炎犬嘴里发出声音,似乎在与同伴沟通。
下一秒,两头黑炎犬竟分散开来,一左一右缓缓靠近少年。暗红色的口水顺着嘴边低落到地上,发出嗤啦嗤啦的灼烧声。
少年吞了吞口水,向后退着。握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改由双手握刀颤抖才减轻一些。
轻微的一声闷响,少年感觉到后背一片冰凉,知道自己已经靠在了墙上。
嗷!
一声嚎叫,少年只觉得眼前一花,在黑暗之中只能勉强看见两头黑炎犬那发光的眼睛拖出的长长光影。
等少年缓过神,炽热的口气就已经直扑他的面门!
“不!!!”
他下意识闭上双眼。
噗、噗!
两声短暂急促的声响,那种被魔兽盯着如芒刺在背一般的感觉随后消散。
少年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他下意识向上抬起头,看见一双通体红色的眼睛正盯着他。
在这样黑的夜突然见到这样一双眼睛,正常人也许会被吓一跳,可少年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叫什么?”面前这高大的黑衣人用他嘶哑的声音问。
“兰伯特。”少年回答。
黑衣人点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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