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这是谁,这么扰人清梦?”严舒嘟囔着从床上爬起,松软的枕被压出的大字型极快消退,被子上的褶皱则被固定下来。她挣扎着去开门,这一路又被平摊的行李箱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原本10步的路硬是被她走出了长征的架势,等她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前开门,只见她的小责编正拎着两兜子水果站在门前。她的齐刘海儿被汗水濡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小脸红扑扑的,鼻尖亮晶晶的凝结着一粒粒小汗珠。

“大大,您没事吧。”鹿鹿直勾勾地盯着严舒的眼睛打量,见零件还能使用,外观不存在问题,松了口气,就连严舒都能感受到鹿鹿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没什么事,你快进来做吧。”严舒哭笑不得,声音却很温柔。

也真是巧,严舒今天刚回来就有人上门拜访。她瞟一眼门旁的挂钟,快12点了,这是赶着饭点来的吗?她倒杯开水,递给沙发上的鹿鹿,开玩笑道:“真不给发工资了?”话一落音,严舒觉出不妥,她与鹿鹿平常多在网上交流,虽言语中不忌调侃,但现实中只见过两次面、吃过一次饭,不算熟悉,这样的玩笑有些不合时宜了。

鹿鹿面上倒是不太在意,吐吐舌头解释道:“我今天出门挺早的,这里地形有些复杂,我开始没找到……”鹿鹿手足无措地乱摆一阵,向严舒描绘起了她走的那些弯路,“我居然走到了另一条街上,等意识到走错了的时候,那条街我转了两遍。后来又迷失在小区里了,死活找不到13号楼。”

“今天我刚回到家,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不,我给你洗水果吧,唉,只能先用你带来的水果招待你,这太别扭了。”

“我喝水就好,您别忙活了。”鹿鹿惶恐不安地起身,跟在严舒身后,“我来是想看看您的,不能再让您受累。”

“我这几天没上过后台,大家的情绪还好吗?”

伴随着哗哗地水龙头,鹿鹿开始汇报情况:“下边的评论炸了,大家嚷嚷着要退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再请一次假,可大家都不信了。”

“啊?”严舒想到那情况就头疼,“这都怪我,我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还是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更新吧。”

严舒尴尬一笑,问:“你中午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我坐一会儿就走。”

严舒说:“你为了来看我,在外边跑了一个上午,就给我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吧。不过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只能点个外卖,要连累你和我共享地沟油了。你想吃什么?”

严舒翻阅着外卖软件中琳琅满目的食物,口水滴溜溜地在嘴里转。

“我吃什么都可以。”

严舒问:“要不吃披萨?”

鹿鹿面露犹豫,但还是说好。

严舒善于察言观色,从善如流地切换页面:“披萨太甜了,咱们还是换一样吧,我记得你爱吃火锅。”

“可家里会有味道的。”

“不用管,吃完通通风就好。”

火锅与空调是绝配,严舒和鹿鹿就着肥宅快乐水,将点的火锅餐吃得只剩一盘生菜。

“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严舒将生菜放进冰箱,将鹿鹿买来的火龙果切了一盘,当做饭后甜点。

一起吃饭是拉近距离的最佳方式,现在鹿鹿不一反进门的腼腆,大咧咧靠在沙发上揉肚子:“啊,真爽。”

“嗯,火锅这种东西,就适合夏天在空调房里吃,科技改变生活啊。”严舒拿起一条火龙果,边吃边坐到沙发上。

“大大,这样的一个小房子就是我的梦想了。”鹿鹿打量着这间45平的小房子,眼神露出渴望。

“也是我的梦想,这是我亲戚家的,我顶多是在这帮忙看房子。”严舒抱紧怀中的抱枕,浓密的眼睫毛低垂,盖住眼睛中的种种波澜。

鹿鹿似乎听出严舒语气中的低落,内心敏感脆弱的人总能感知到别人情绪中的脆弱,并把自己代入到脆弱的情境中去,继而生出百倍的同情。她站起身来,故意扮丑转移严舒的注意力:“唉,我居然吃完饭就坐下了,我还要减肥呢。大大,我看你买了好多做冰棍的模具,是要做冰棍吗?我在家做过,可以帮你。”

严舒回过神来,笑道:“好啊,正好我不会做呢。”

拆了包装的模具在料理台上码成一排,有最基础的长方形,还有其他样式:心形的,笑脸状的,脚丫状的,火炬状的……

“大大,你这模具买的实在有点多。”鹿鹿一一看过去,不禁给严舒竖了个大拇指,真是有钱啊。

“呵呵,我看着可爱嘛。”严舒嘴角抽搐两下,急忙扯出一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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