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手柔软无骨,银胡就这么抓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完全忘了这是什么朝代,亵渎公主可是杀头的死罪。

一对少男少女玩的不亦乐乎,只到把所有的药膏都挤出来才结束。

接着广平公主又帮着银胡把所有的面条都捋直,截成相等的长度平放在木板上。

“明天晒一天就可以用了。”银胡说道。

刚才的一阵忙碌,也让广平公主香汗淋漓,”好的,我明天再过来。”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银胡师徒是不能住在宫内的,他们住在仁寿宫外的驿所里。

“师傅,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走不掉了。”左右无人时,银胡对孙思邈说道。

“顺其自然吧,再说呆在这里也有好处,我可以阅览一些皇宫的医书,另外还能跟太医们交流一下,”孙思邈说道。

“我知道,这方面对师傅您的医学研究很有帮助,我只是担心万一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会迁怒于我们。”银胡说出自己的顾虑。

孙思邈犹豫了片刻,然后郑重地看着银胡:“银胡,你长大了,虽然你才十四岁,但我最近发现你成熟得非常快,很多方面都已经超过了你的师兄师姐们,特别是前段时间你对于身世的处理,连我都感到很意外,所以从那时起,我跟你谈话就再没把你当成是个孩子。”

孙思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像是在思考着怎么跟银胡说接下来的话,“我们是大夫,我们的天职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我们研究草药、研究针炙、研究人体,为的是将天下万物为人所用,这是我们最终极的追求,但我们在实际的行医过程中却经常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干扰,最简单的就是对我们生命的干扰,就像我们当初被山匪劫持、后来又被隋军追杀,在这过程中一不小心生命就会消逝,而一旦命没了,上面所说的救死扶伤、治病救人都是句空话,我说这么多也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当然想保命了,但很多情况并不是想保就能保住的,譬如我们现在的状况,皇帝想杀我们不过一句话的事。”银胡说道。

“不想死就不要把自己置身险境,或者必须进入险境时有自保的手段。”孙思邈说道。

“自保的手段也不是想有就有啊,你教给我的五行功我现在才小成,刀法更是进展缓慢,”银胡愁眉苦脸的说道。

“呵呵,徒儿,你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忘记我们的身份了,”孙思邈说道。

“我们的身份,我们是大夫呀,”银胡有些不解。

“是啊,就因为我们是大夫,所以我们练功的最大目标不是练得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强悍,练得能够与武夫去正面对抗,我们只需要强身健体就行了,”孙思邈继续说道。

“可有时候我们不想杀别人,别人会来杀我们呀,不把武功练得厉害一点,难道拿着草药去杀人啊?”银胡说到这里自己也愣了一下。

孙思邈含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们是大夫,我们会救死扶伤,但反过来呢?我们最了解人体的脆弱处在哪里,我们知道怎样最致命,只要我们想,我们可以一针下去让人命丧黄泉、一滴毒汁让人死于非命。”

银胡感觉自己的汗都冒出来了,心说这还是那个心怀天下苍生的孙思邈吗?怎么突然间感觉像是地狱的罗刹。

“师傅,这些您从来就没教过我呀,”银胡说道。

“不止是你,你所有的师兄师姐我都没教,因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如果有心术不正者学会之后作恶人间,实非我愿。”孙思邈说道。

“谢谢师傅对我的信任,学得此术我肯定不会用以作恶。”银胡说道。

“其实从你埋玉玺和血衣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可堪大任。”孙思邈说道。

银胡头上的汗更多了,心说要是师傅知道自己已经把玉玺挖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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