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是一个很混乱的地方。

来这里喝酒的人,大多数都是劳累了一天的雇佣兵或者是卫兵。当然,也有一部分的手工作业者。

这些人,在每天空闲时或者是在每天傍晚时,都会来到这里,大口的灌着或是劣质,又或者是昂贵的酒。

不过相同的是,当冰凉爽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中,再打一个舒服的酒嗝,那真的可以算是人生一大享受。

疲懈之狮酒馆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无数的酒徒大吵大嚷着向嘴里倒着酒液,还不时拍着桌子大笑着。

森诺默默的站在酒柜前,用一块干净的软布擦着好像永远不会擦干净的木杯。

一旁,戴尔也默默地蹲在酒柜前,借着桌子挡住不会被喝酒的人们看到这个有利条件,他正在努力的向装着酒的木桶里注水,并且不时尝尝味道是否变化太大。

可以说,在森诺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年幼的他经历了一场心灵的蜕变。

本来戴尔的日常生活是——睡懒觉,召集马仔,去偷东西,分赃,吃美食。

这种生活不说是多姿多彩,也可以说是有滋有味……好像没有什么差别?管他呢!

然而现在,戴尔的生活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早早地起床,从后院的酒窖里搬出几桶各种品质的酒水,看着办的在酒水里加水,在客人们走了以后,趁机去偷喝醉了的客人的钱。

其实他倒是对这些可怜酒鬼的钱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毕竟这些家伙喝假酒就挺不容易的了,还让人钱肝两空,也有点太…那啥了。

然而森诺却用严肃的语气命令他必须去做,并且说这是什么潜行者的训练。

从他被抓到至今已经过去了很久了,当初森诺拍着胸脯承诺,一定会教授他顶级的潜行者技巧,可是现在却只是让他偷钱!还是那种打一巴掌都不一定有反应的懒酒鬼的钱!

当初他还以为,自己虽然丧失了自由,但是换来的是前途的一片光明与坦荡,可没想到所谓的前途都是自己的臆想。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那么天真,要不是那个诡异的矿石让自己多少有点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堂堂孩子王又怎么会来这里!

“来一杯麦酒。”

正当戴尔感觉酒的味道多少有一些变化,但还没有太过于明显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动作一滞。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感觉自己好像被火点燃了一样,那种由内而外的冲动差点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过请不要误会,这火是怒火,并不是你那淫荡脑袋里想的那样,只是想要冲上去狠狠撕扯一下的愤怒。

于是戴尔的确这么做了。

虽然这段时间他没有进行什么意料之中的潜行者特训,但是也是在森诺的监督下,每天都进行着一定程度的运动,所以他感觉这次一定会让洛妮缇付出代价。

他还记得,自己在那小屋中受到的虐待,那种惨无忍睹,直击灵魂,让整个人的心灵都受到重大伤害的攻击。

然而就在他一个饿虎扑食冲上去,打算给自己所受到的屈辱来画一个记号时,洛妮缇突然转过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和戴尔的那场对决,虽然他一拳把自己的脸打青了,但是自己不是也在他脸上抓了好多下嘛。

果然还是不能轻易的放下仇恨啊!脸上隐隐作痛啊啊啊啊啊!

在戴尔即将触碰到洛妮缇的一刹那,原本一脸友好的女孩突然表情一变,恶狠狠的看着戴尔。

森森寒意让马上就要施展出自己心中绝技的戴尔一愣,也就是这一愣让他断送了自己的胜利。

“天才少女脚!”

随着洛妮缇一声大喊与抬腿的动作,戴尔只觉得自己膝盖一痛,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并且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森诺默默地向擦干净了的木杯中倒着酒,用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膝盖双目无神估计是可以挖个坑埋了的戴尔。

洛妮缇用歉意的目光看着戴尔,然后一脚给他踢开,坐在了森诺的面前。

“艾露琪姐姐还没有来吗?”

“她应该过一会才会到。”

森诺回答着,将装着酒的木杯推到了洛妮缇面前。

洛妮缇也是毫不客气,端起酒杯就灌了一大口,然后很是不爽的打了个酒嗝,紧接着就把杯子里剩下的麦酒倒在了一旁失魂落魄的戴尔身上。

“加个水都加不好!这味道一喝就能喝出来!你个白痴!”

听到洛妮缇这番话后,森诺突然眼前一亮,然后贼兮兮的招呼洛妮缇走到桌子后面来。

洛妮缇疑惑的看了森诺一眼,直接从桌子上面爬了过去,然后她就知道了森诺刚才为什么突然好像做贼一样了。

“地上那个笨蛋永远弄不好兑水这个活,你能不能帮帮忙?”

洛妮缇看着森诺那真挚的眼神,又看了看还躺在地上好像一条臭咸鱼的戴尔,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只见洛妮缇熟练的利用了森诺手头拥有的工具,将水完美的注入了酒桶中,然后利用了特殊的手法,让酒与水很好的混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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