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女仆的敲门声让发呆的洛妮缇回过了神,看了一眼书桌上被翻开的有些发黄的“人体结构”,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刺痛。
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
洛妮缇努力的想着,但是那燥人的敲门声和一刻不间断的喊叫声让人十分的烦躁,于是她大喊一声。
“进来吧!”
让洛妮缇惊讶的是,她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就好像是整个喉咙已经整整一天没有沾过半滴水,但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半天对水的需求。
听到洛妮缇声音的女仆轻轻的推开了门,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银托盘和一个看上去就十分昂贵的精致陶瓷杯子。
女仆将杯子放在了洛妮缇的桌子上,然后便缓缓地退了出去。
“对了小姐,老爷和夫人说要带你去野餐,不知道你的意见是…”
洛妮缇看向女仆,她的脸就好像是被蒙在阴影里一样,无论洛妮缇如何去看都模糊一片。
她努力的想要想明白,女仆口中的老爷和夫人是谁,不过脑袋的刺痛让她放弃了这个决定。
“告诉父亲和母亲,带上我。”
明明并没有想要说什么,但是嘴巴却自己发出了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操控自己的身体一样。
女仆点点头退了出去,房间内再次剩下了洛妮缇一个人。
为了缓解头痛,洛妮缇开始观察起了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很经典的女孩闺房,打蜡的高档木床上是粉色的床垫和枕头被子,角落堆满了一些娃娃和小熊玩偶,阳光透过粉红色的窗帘照过来,让洛妮缇开始有点晕眩。
棕色地板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红色毛绒地毯,这块地毯一直延伸到书桌下方。
将目光转到另一边,一个硕大的书架挡住了一整面墙,凭借着比较好的眼神,洛妮缇看到了上面都是一些关于医学的书。
当头痛开始略有减缓之后,洛妮缇终于将目光转回了桌子上。
女仆端来的杯子被放在乱糟糟的书桌左下角唯一一块净土上,茶杯里是冒着热气的蓝色液体,洛妮缇把头伸到前面闻了闻味道,但是却什么也没闻到。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杯蓝色的液体,洛妮缇突然从心里厌恶起了它,双手也不受控制的端起了杯子,将它泼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蓝色液体形成的水渍清晰的呈现在红色的地毯上,好像一张扭曲的笑脸一样。
洛妮缇深吸了两口气,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除了自己的名字,洛妮缇脑中没有半点东西,这里是自己的家?刚刚那个女仆叫什么?父亲和母亲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都是未知。
洛妮缇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晃的向门口走去。
这短短的几步路,却让洛妮缇的头上流下了汗水,她感觉这具身体就好像是一个瘫痪了二十多年的人一样,就连最基本的行走都十分的费力。
然而,当洛妮缇走到了门的位置后,看到的却只能普普通通的墙壁。
而当她回过头,却看到门在另一边。
她可以很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刚刚女仆的确是从这里走出去的,自己并没有搞错方向。
可是无论她如何敲击,墙壁依旧是墙壁,棕色的木门静静地立在墙的另一面。
无可奈何,洛妮缇只能咬着牙慢慢地朝着另一边的门挪去。
终于,她来到了门前,在这里她找到了一柄手杖,她用来长短刚刚好。
很明显,这就是为她而准备的手杖,看上面一些磨损的痕迹就知道她已经用这柄手杖很久了。
可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柄手杖的呢?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就好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如此的虚弱?
疼痛感再次袭来,洛妮缇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裂开了,借助手杖,洛妮缇颤巍巍的站在原地,直到头痛减缓。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洛妮缇扭动门把手,推开了门。
看上去保养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透露出了门口漆黑的走廊。
虽然不想要走进这条诡异的黑暗走廊,但是脑袋里却有一个压不下去的念头,促使她走出了这个安全的房间。
在洛妮缇踏出屋子后,木门便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中,一切都有些安静的可怕,就连心跳声和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按照本能,洛妮缇扶着墙拄着那柄拐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左边走去。
她感觉到了,那里应该有通向楼下的楼梯。
是的,感觉到,而不是记得,她脑袋里没有半分这里的记忆,完全是本能在告诉她,这里有通向楼下的地方…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洛妮缇轻哼一声,整个人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她觉得仿佛有什么要钻进自己的脑袋里。
是记忆吗?又或者是…某种可怕的东西…
洛妮缇这样想着,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就这样趴在地上,开始大口喘着气,头部的疼痛和意识的模糊让她的视线开始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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