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牵机府的住宿规格是高于长州牵机府的,厢房坐落在延英殿向北三里处,是两座背靠背的三层楼阁,每一层均匀分布着八间客房,每一间客房都是南北通透、窗明几净,比起长州牵机府的条件来,这儿算是提升了一大截了,傅时归是相当满意。

寒遥对众人说道:“三层中的所有房间均可住人,对于每一个人的房间都已经安排妥当,在厢房的房门上均附有姓名牌,你们自行入住即可。”

方才嘲笑傅时归的其中一名异人指着一层的门牌说道:“我堂堂湟州牵机府出身,如何能入住一层?”继而他又指着傅时归道:“这些低等州的竟然能住高层?我不服!”

“不服的是我们!”傅时归针锋相对,“你口口声声‘低等州’,同为上国异人,连掌师都说要以战绩论英雄,你倒是时时刻刻将出身挂在嘴边,分明是不尊重掌师!况且寒遥师姐已经说过这是有牵机府统一安排的厢房,你不满就是对牵机府的安排不满!”

“你!”

那人刚想还嘴,另一名异人一把推开了他,傅时归看到这人身量高出自己一头,高额窄脸、朗目剑眉、山根高起、嘴唇纤薄、身姿挺拔,一身的贵气不言自明。

方才夸口那人似乎挺敬畏这个贵气少年,被他这么一推立刻乖乖闭嘴。贵气少年一开口,声线沉稳、中气十足,“一切都按照寒遥师姐的安排。”

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让刚才的争吵归于平静,无人不服。寒遥也乐得少一事,她开口道:“日后你们的一应事务都由我负责,有事可直接找我,若是觉得我能力不够也可找掌师,但从今往后切不可随意争斗,这在牵机府是明令禁止的。”

寒遥走后,异人们各自找自己的厢房:唐砚分在了一层;阮瞳分在二层;傅时归和颜璃分在三层,更是凑巧的是就在傅时归厢房的隔壁就是那名贵气少年。傅时归朝着门牌偷看了一眼,贵气少年原来名叫穆承佑。

推开木帘,傅时归能够纵览半边牵机府的景色,从他的房间看出去恰好能望见彩虹瀑布的源头以及瀑布更远处那些蜿蜒而上的台阶,草木清幽、帝樱盛开、山风阵阵、松涛鸟语,简直是一番世外桃源。若是没有那些眼高于顶的人,这一切就更美好了。

“今儿头一回见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看那些人也不是心怀宽广的人,以后可得更加小心了。哎,也是老天弄人,竟然和其中一人成为了邻居,这么一住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傅时归想着正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却听见有人敲门。

一开门就看见唐砚的一张苦瓜脸。“哎呀,瞧瞧你这房间角度多好啊,再看看我的,哎......”

“我们是来牵机府修习备战的,又不是来修身养性的,这厢房也不会一直住下去,何必在意这些呢?你若是不满啊,我和你交换一下。”

“哎,别别!你这是想甩锅给我啊!”唐砚眯缝着眼狡黠的说道:“你这隔壁是谁啊,我才不换呢!”

“既然如此,那你还羡慕什么!”

“我是想说,今儿那些人一定不好惹,仅凭出身湟州牵机府就足够他们牛了,日后你可得小心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

“犯你如何?你还能和他们对战啊,没听寒遥师姐说这是明令禁止的!”

“明令禁止才好呢!”那名夸口的少年在穆承佑面前大声道,“让他们犯错正好驱逐出牵机府!”

穆承佑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继续嚷嚷,再大声点,”他敲了敲墙壁,“再大声点,他们就都能听见了。”

“承佑,也就你沉得住气,不愧是穆家人。”

“你少惹点事,多花点力气在提升竞技值上。”穆承佑对房间内几人说道:“我们是湟州牵机府出来的,从来没有湟州能输给别的州的历史,从今日起会有更多的战纪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七国战纪的舞台是属于我们的!”

延英殿的正南面也就是那云中瀑布的那座山头上是牵机府的校武场,踩在上面极为平整,地面光可鉴人。背后是一尊依山而雕琢的飞天石像,面容庄严、姿态优美,双手分别托住一个瓷瓶和悬挂一轮圆月,一脚踩着地面,一脚翘起。校武场的边缘便是瀑布的豁口,一圈的细流汇合成一道从天而降的瀑布。

阮瞳不无惊讶的赞叹道:“哇,在这样的校武场修习简直恍如仙境啊!”

“区区一个校武场就惊讶成这模样,不愧是小郡来的!”依旧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少年,他一袭黄白相间的短打上身极为干练。再仔细一看有六人都是这般打扮,其中一人是一名女子。

“眼界有高低,但眼界这东西可不是你的功劳!”傅时归虽然说要忍,可面对这些总是拿自己出身说事儿的人,他忍无可忍。

“那么会是谁的功劳呢?”唐砚插嘴问道。

傅时归正视着这群人道:“自然他们的双亲了,双亲靠一双手打下家业让他们能在湟州生活,可有些人却将这些自视为自己与生俱来的优越,岂不可笑?”

“可笑,可笑!”唐砚接腔道:“非常可笑,同时也可悲!”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那人放出狠话“我们的优越感就是与生俱来,偏是你们这种下等人这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我们可没说可笑又可悲的人是你哦,你怎么自个儿给自个儿定位了呢?”傅时归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不过啊,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找死!”眼看自己被噎了,那少年卷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

突然一阵掌声响起,穆承佑鼓着掌笑着说道:“大家都是同期异人,本该相互友好,不必为了一些小事而争执,你说呢?”

穆承佑的意思明显是在问询傅时归,他明白此刻适合就坡下驴,“还是你懂道理,我们所有人一直以来都是秉持以和为贵,奈何有些人偏偏要挑刺,我们虽然出生小郡但也有尊严。”

“这位兄弟说的是,在下是穆承佑,不知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同为异人,日后需也会是并肩作战,我们得相互认识啊。”

“傅时归”

“好名字,看来你父母是期盼你能时常归去看看才取得的这个名儿呢!”

“这么说来,你的父母岂不是希望你能承天佑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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