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泰瑞纳斯国王在自己的阁楼上独自用早餐,今天的他没有邀请任何人共进早餐。高阶牧师兼王国顾问伊森利恩站在一旁,等候国王的命令。

“最后一批邀请函都送到了吗?”国王切着盘里的一小块烧鸡,随口问道。

“已经全部送到了,只是……”伊森利恩的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

“只是什么?”国王疑惑地追问。

“呈送给杰森·科斯特姆阁下的邀请函被佳莉娅公主拿去了……”伊森利恩回答道,“不过我想应该是送到了吧。”

“佳莉娅?”国王皱了皱眉,表情有些疑惑。虽然佳莉娅·米奈希尔是他的长女,但实际上他在女儿身上花的心思并不多。接连的战争以及阿尔萨斯王子的出世分担了他大部分精力。直到战争结束后的这段时间,他才惊觉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想公主殿下与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关系很要好。”伊森利恩说出自己的判断。尽管他总是以护卫牧师的身份出现在国王身边,但其实也会作为顾问给国王提供意见和情报。“他们曾一起在我的修道院学习过。”

“这我已经听说了。”泰瑞纳斯继续说,“我也并非完全不关心佳莉娅,只是公主终究是要嫁人的嘛……”

伊森利恩沉默了一会儿,对国王的观点不作评价。他转移了一下话题接着说,“值得一提的是昨天宴会后,激流堡的贵族少年们和我们的瑞文戴尔男爵之子发生了一些小冲突,不过被佳莉娅公主制止了。”

“激流堡?随小孩子们去吧……托尔贝恩家族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家族,他们在两次战争中付出了太多……我还在考虑联盟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补偿他们。”国王停下了餐刀,随即摇了摇头,“我听说索拉斯·托尔贝恩有个儿子,好像和佳莉娅年龄相仿?”

“是的陛下,是加林·托尔贝恩王子殿下。”伊森利恩补充道,“不过这位王子好像没有继承托尔贝恩家族一贯的英雄作风,我听说他的私生活很乱……”

泰瑞纳斯国王沉吟片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他眼含笑意地看着伊森利恩,说道:“你最近好像很关心佳莉娅?我发现你汇报给我的都是和她有关的事情……”

伊森利恩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是的陛下,我觉得您该认真考虑一下公主殿下的事情了。”

“怎么?”国王吃完最后一块烧鸡,用餐巾抹了抹嘴。

“佳莉娅已经成年了,虽然她是洛丹伦尊贵的公主,但我希望她能去过她想要的人生。”伊森利恩终于说出了内心隐藏已久的话,“我有一个侄女,和公主殿下差不多大。我不希望她只是作为一枚棋子或者筹码,用来达到某种政治目的。”

泰瑞纳斯听着伊森利恩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他看着伊森利恩说,“我从来没有限制佳莉娅,她一直都在过她想要的生活。”

“不,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婚姻这样的事情,也该由她自己决定。”伊森利恩解释道,他看着国王的眼睛,希望国王明白他的意思。作为佳莉娅·米奈希尔曾经的老师,佳莉娅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公主殿下和他的侄女也曾一起快乐地玩耍。近段时间以来总有关于佳莉娅联姻出嫁的消息传出,他也听闻一些女孩的悲惨遭遇,最终沦为政治或金钱的牺牲品。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一直以来优雅开朗的公主殿下过上不幸的生活。

“难道我会害我的女儿吗?我会让我的女儿不幸福吗?”国王突然反问,“佳莉娅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她的眼界和经历,恐怕赶不上我这个父亲吧……她是公主,她的婚姻一定要配得上她的身份!”

“可……”伊森利恩想反驳什么,却突然觉得国王的话似乎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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