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林中十多匹饿狼猛地窜出朝着刚才王伯昭和琼嘉公主的所在之地扑去,真是惊险万分。二人惊恐万状的望着树下,不觉背后冷飕飕的,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树下已集满群狼,足有三四十匹之多,将王伯昭和琼嘉公主所在的大树团团围定,双眼猩红,张牙舞爪,殷红的舌头不住滴哒着粘液,宛是恶心可怖至极。

琼嘉公主双唇打颤,秀目布满惊恐,颤声道:“怎么……会有这……这么多的狼。”

要知道北国群狼极是厉害,十头狼足以咬死一头成年的斑斓猛虎,这三四十匹之多相比于四头猛虎还要凶悍,要是一个不慎掉将下去立时就被它们撕成碎片。

琼嘉公主道:“怎么办?”这时才发现王伯昭还在紧紧地抱着自己,而自己也是双手紧紧搂着王伯昭的脖颈,无意之间肢体相接纯属自然,王伯昭一心在注视群狼也是毫无所觉。琼嘉公主美目流转望向王伯昭,直觉得眼前这张俊美的面孔出奇的英俊,这宽广的胸膛让人倍感温暖。但少女之心尤有,不禁一阵脸红,滚滚发烫,微微挣了挣。王伯昭有所发觉,问道:“你怎么了?”琼嘉公主红唇轻咬,低着头,呢声道:“你……你能不能……放手,你……你抱的我好疼。”

王伯昭这才觉察到自己还在紧紧地抱着琼嘉公主,略觉尴尬,随即轻轻松手,但却始终难以放开,看着琼嘉公主那秀丽的面容心里好像猫爪,砰砰乱跳,琼嘉公主本就肌光白皙胜雪,这时暗添红晕更显妩媚,好似冬雪铺地中绽放的梅花一般,让人难以自持不觉沉醉。王伯昭本已略松的手突然又紧了紧,将琼嘉公主重又搂向胸前,琼嘉公主嘤咛一声,脸颊更显桃红,胸前背后不断起伏,心头如小鹿撞怀一般一阵纷乱,微低着头扭向一旁,娇娇喘息显得十分急促。

王伯昭轻轻嗅了嗅芳泽,心里飘飘荡荡,感受着那吹气如兰的芳香,心潮澎湃,一阵荡漾,忍不住低头朝琼嘉公主樱唇吻去,琼嘉公主微微一挣便即不再动弹。就在两唇即将相接时树下一阵“嗷叫”,几匹饿狼疯也似的绕着大树上蹿下跳,双眼狰狞布满红丝,好像在说“你们两个也太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了,大难之下还敢卿卿我我,真是目中无狼。”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王伯昭受群狼突喝立时收摄心神,脑袋清醒过来,于当前的环境重又认知,呼延灼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心道:“不行,我是大宋的将领,她是辽国的公主,我不能……不能……”轻轻推开琼嘉公主,这一推可不好,琼嘉公主没有防备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径往树下丢去,“啊……”的一声尖呼响彻山林,王伯昭大惊惶急紧忙伸手拉住,这一带险些也将王伯昭带下了树去,王伯昭脚挂树枝一招“倒挂金钩”,双手紧紧抓住琼嘉公主的手臂不敢放松,群狼看准机会猛蹿上来,王伯昭脚踝用力手臂使劲咬着牙一把将琼嘉公主甩上树干,可琼嘉公主还是被饿狼扑到了,左脚上的一只靴子被狼叼了去。

王伯昭因用力过猛“咔嚓”一声响树干折断直往树下掉去,琼嘉公主惊魂未定这又骇的魂飞天外,心头一寒,脸如白纸直望着王伯昭向狼窝跌去,竟吓得大瞪双眼,干张着口发喊不出声来,右手五指深嵌树干渗出点点血迹,泪珠盈盈滚将出来。群狼见王伯昭掉下咆哮着猛扑上去,正当琼嘉公主绝望之际忽听得狼群中一声大喝,王伯昭双臂一震挣开狼群,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双腿一挫纵身窜上树颠,但看他气喘吁吁双眼惊怖的望着树下群狼,干咽了一下喉咙接又喘息的更凶了,可想刚才是多么的惊险。

琼嘉公主见他右手手臂有鲜血淌出,衣服也破裂了几道口子,打颤问道:“你……没事吧?”王伯昭道:“啊?哦,没事,没事。”琼嘉公主一吸鼻子,贝齿咬的红唇鲜血溢出,怒道:“王伯昭,你混蛋。”眼圈一红,呜呜咽咽哭将起来。

本来凭着两人的武艺只要有兵刃在手这群野狼也奈何不得他们,但两人的银枪都在树下丢着,狼群虎视眈眈,一时难以取得。王伯昭见琼嘉公主哭的伤心深为自己刚才的轻薄之举感到惭愧,但他却不知琼嘉公主哭泣全是因为他刚刚鬼蜮关前那一朝遭遇,真是惊魂一刻。

王伯昭道:“对不起,我……我……”满脸歉疚的“我我我”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启齿,他为人精明,女儿家的心思怎会不知?他想刚才自己的鲁莽之举一定让琼嘉公主伤心到了极处。两人心照不宣却又各自执拗,不过一纱之隔却似相遥万里,各怀情愫却因宋辽纷争民族情结难以释怀,缔结鸳盟只是空想不能,宛是天意不顺,造化弄人,只能在矛盾徘徊中苦苦挣扎难以左右,真是碎人心肠,磨人至极。

王伯昭见琼嘉公主哭的伤心,出言安慰道:“公主,你先别哭了,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样对付这些狼吧。”琼嘉公主久居北地自然知道群狼的厉害,抹了一把眼泪道:“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它们走了我们再下去。”王伯昭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琼嘉公主道:“那能怎么办?”王伯昭不再做声,两人蹲在树颠静静地注视着狼群,群狼匍匐在地伸着鲜红的舌头呼呼直喘,目不转睛的盯着树上两人似是不打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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