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花园小径,忽然跳出两位少年来当径拦道,伏地便拜,“小将陆彦霖,小将王伯昭,拜见呼延将军”。
呼延灼一愣,愕然道:这两位是……?陆丹臣眉头微皱,斥道:霖儿,伯昭,不得胡闹。
陆彦霖道:爹,我们没有胡闹,今番我们就是要和呼延将军同上战场,杀尽契丹胡虏,保卫大宋。
呼延灼笑道:这莫不是彦霖贤侄,都长这么大了,伯伯都已经认不出了。陆彦霖站起身来道:呼延伯伯,你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呼延灼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孩子从小就顽劣,这些年肯定没少让你爹操心。转脸看向王伯昭道:这位少年倒是面生的很,不知是何人?陆丹臣刚想说话,陆彦霖抢道:这位是我的结义兄弟,他叫王伯昭,本事可大了,我们这次就是要投靠呼延伯伯上阵杀敌的。
呼延灼开怀笑道:哈哈……,好,很好,不愧是陆丹臣的儿子,可是这上阵杀敌可不是儿戏,不是说谁想去就能去的。陆彦霖道:呼延伯伯,我们……
话还不及说完,陆丹臣斥道:霖儿,不要放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和你伯伯还有事情要谈。陆彦霖道:我知道你们要谈什么,不就是谈论辽兵南侵的事吗?我们也要听。陆丹臣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呼延灼道:不要动怒,孩子这也是关心国家大事,你这做父亲的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对陆彦霖道:霖儿,等我和你爹谈完了正事再和你聊。说罢同陆丹臣一起向正厅走去。
陆彦霖向王伯昭招了招手,悄悄跟在二人身后。到了正厅下人奉上茶来,陆丹臣道:这里没事了,你们下去吧,没有传唤不要进来。两名侍女依言而退。陆丹臣道:兄长,现在只有你能改变朝廷的局势了,那辽国已兵发雁门关,可是以蔡京,高俅为首的满朝文武皆力主求和,这些人唯他二人马首是瞻,皇上摇摆不定,在这些佞臣的说服下皇上已同意和谈,他们这全是误国误民的主张,若如这样,那我大宋天下可真的就是岌岌可危了,迫于无奈,我只能是修书请你回朝。
呼延灼怒道: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万事都坏在他们的手里,明日早朝我会亲自向皇上阐明厉害,决不能向辽国卑膝求和,否则我大宋国威何在?
陆丹臣问道:你还没有去见过皇上?呼延灼道:到京以后我就来到了你这里,还不及入宫。陆丹臣又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是要和契丹开战?呼延灼冷哼一声道:战,一定要战,不仅是要战,而且还要大败契丹兵,让他知道我大宋绝不是软弱可欺的。陆丹臣喜道:我就知道你绝不可能同意和契丹议和,如今也只有你能够改变皇上的主意了。
呼延灼突然面露难色,说道:可是……唉!
陆丹臣道:兄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呼延灼道:这派兵容易,可是这选将就难了。陆丹臣不解,问道:兄长此话是何意?只要皇上同意出兵和辽军决战,这满朝武将还不是任由兄调动,又有何为难之处?
呼延灼道:贤弟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想那高俅身居太尉要职却蒙蔽圣听,朝廷的军政大权皆在他的手中,切莫说现今朝中战将战力如何,就是足可堪任我也不敢轻易任用啊!他们这些人皆由高俅,蔡京,杨戬等人选拔培植,皆为其心腹,难保他们不会暗中使绊,倘若到了军中临阵对敌他们不听调度,或者说敷衍军事出人不出力,那我同辽兵作战岂不是要误了大事?说着叹息道:唉!只可惜西边还要防守西夏,我没法将我那六大副将全部调回,只能带回这二人来,要不然又何必苦恼?
窗外“嘿嘿”两声暗笑,陆丹臣双眉一横道:外面是什么人?还不给我进来。“吱悠”一声门响,走进两个人来,正是陆彦霖和王伯昭。
陆丹臣斥道:你们两个怎地如此不懂规矩,不知道我正在和呼延将军谈论要事吗?陆彦霖道:爹,我们也没做什么呀,你们谈论你们的,我们又不碍你们的事,不过我刚才听到了呼延伯伯的苦恼,我却是有办法。陆丹臣道:小孩子家懂什么,还不给我出去。陆彦霖满脸沮丧,说道:一会儿让我进来,一会儿让我出去,我已经十九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说着便要转身出门。
这时一个美貌妇人走了进来道:又在惹你爹生气了。来人正是李婉苏。陆丹臣起身道:夫人,你起来了,你来看这是谁?李婉苏笑道:我早听下人说呼延老将军自西夏赶回,一大早便来到了家里,是以过来见见老将军。
呼延灼站起身来道:哈哈,弟妹,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的青春。
李婉苏向呼延灼施了一礼道了一声好,说道:老将军也是老当益壮,雄风犹在,不减当年呀。呼延灼哈哈大笑,他虽然也知道李婉苏的出身,但敬她为人贤良淑德是以并不起轻蔑之心,反而更多了几分敬意。
陆彦霖道:娘,我出去了,你们聊吧。说着看了陆丹臣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呼延灼叫道:霖儿且慢,你先等一等。
陆彦霖近前道:呼延伯伯有什么事?
呼延灼道:你刚才说你有办法帮我的忙,是什么办法?陆彦霖哼了一声,转脸看向陆丹臣。呼延灼望着陆丹臣道:贤弟,霖儿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吧。陆丹臣轻叹一声道:有什么话你就和你呼延伯伯说吧。
陆彦霖心头一喜,眉开眼笑,说道:呼延伯伯,你刚才是不是再为手下的战将不足而发愁?呼延灼手捋长须,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主意?陆彦霖笑道:伯伯根本就不用发愁,只要我爹同意,我立马就能给你找来四员虎将。呼延灼猛一惊喜道:什么?你说你能找来战将,还是虎将?你可不要拿伯伯我打哈哈。呼延灼虽然惊喜,但对陆彦霖一少年人的话还是难以相信,只当他是孩子心性,戏玩罢了。
陆彦霖道:伯伯不信?这话你可以让我爹说。说罢眼望陆丹臣。呼延灼见陆彦霖说的很是自信,问陆丹臣道:贤弟,这是怎么回事?陆丹臣道:兄长,霖儿的话倒也不是吹嘘,但他嘴里所谓的四个人在我看来只有两人堪用。
呼延灼道:哦?这倒是一个好消息?问陆彦霖道:霖儿,我倒是想听听你说的这四个人是哪四个人?
陆彦霖指着王伯昭道:这第一位便是我这位结义兄弟王伯昭,另外两位一位是聂家庄的少庄主聂盖雄也是我的结义兄弟,另一位是我们新近结交的朋友刘义高,这最后一位便是我。
呼延灼眼望王伯昭道:从我见到这年轻人的第一眼便知道他身负绝高武艺,看来是不会错的了?王伯昭抱拳向呼延灼施了一礼。
陆丹臣道:兄长说的不错,这少年是我初时在浙东绍兴相识,那时绍兴绝炎谷马匪为患,伯昭单枪匹马以一人之力尽灭绝炎谷一百余名马匪,救出了数十名被马匪掠去的良家女子,本领之强,武艺之高在年轻一辈中实属难见,至于霖儿嘛,只是会一些粗浅的棍棒拳脚,难堪大任。
陆彦霖听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浅十分不乐,说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曾去双叉岭剿匪,还收服了刘义高,你对我这样评价未免太也不中肯。陆丹臣无言以对,斥道:你住嘴。
呼延灼听陆丹臣说王伯昭凭一己之力灭除绝炎谷马匪很是惊异,他倒不是不信陆丹臣的话,只是这话听来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说道:伯昭,你既有如此本事,想必是出自名门大家了?王伯昭道:回将军的话,我只是来自绍兴府上一个平常小镇上的普通人家,算不得名门大族,家人在八年前尽被绝炎谷马匪所害,我被师傅救起,自小在山中长大,这一身本领也是师傅所授。呼延灼道:那么尊师是哪一位呢?王伯昭道:家师周侗周光祖。
听到周侗之名呼延灼心中一凌,暗想:原来如此。说道:你既有如此本领可否愿意归到我的麾下为朝廷效力?王伯昭看了一眼陆彦霖,说道:只要将军不弃,在下愿尽绵薄之力。呼延灼含笑点头,说道:好,不愧为名师之徒。
陆彦霖见呼延灼要将王伯昭收归麾下,急道:呼延伯伯,那我呢,我呀。呼延灼道:你先不要急。对王伯昭说道:可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领?王伯昭道:将军是要考较我的武艺?呼延灼道:不错,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可愿意在我面前展示?王伯昭低头想了片刻,说道:请将军赐教。呼延灼道:好,咱们厅外走。
一行人走出厅门直来到后院中。呼延灼对身旁二将道:胡广,赵达,你们就代本座考证一下王伯昭的武功。
二将领命上前。胡广出前抱拳施了一礼,说道:战场迎敌当以强兵为先,请出兵刃吧。王伯昭道:请将军稍等,我的兵刃不在身上,待我取来。
陆彦霖叫道:不用取了,我已经给你拿来了。说着走近跟前将一个灰色的牛皮皮套交到了王伯昭的手中。原来陆彦霖听到呼延灼要考较王伯昭的武功,他想让王伯昭在呼延灼面前尽显威风,想到“滚银枪”可能用得上,是以快快回到房中取来。
王伯昭接过牛皮皮套,抽出短枪,呼延灼见这短枪十分眼熟,暗暗留心。王伯昭心想: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当好好展示,如果只是平平无奇就太没有意义了,不鸣则已,一鸣必须惊人。说道:两位将军,我既有兵器在手,你们两人还是一起上吧。胡广,赵达二人一愣,心中发恨道:这小子好不狂妄,竟敢这样蔑视我们。
二人齐齐望向呼延灼似是请意。呼延灼点头示意,二人互望了一眼各抽长刀在手,脚步加劲便向王伯昭攻去。王伯昭后踏一步,短枪横在胸前,右手一扭,“蹭”的一声短枪变作一丈余长,直行前刺便来迎战胡赵二人。
呼延灼暗道:果然没错,他竟将它也送给了这少年。胡广,赵达二人双刀平举齐向王伯昭肩头砍去,王伯昭长枪挑拨一左一右架开了二人的刀锋,步走莲花,双脚微移已闪身到二人近前,二人见王伯昭来的快收刀回砍已是不及,提起左手一人用拳,一人用掌齐齐袭向王伯昭胸前,王伯昭身子后仰,腹部收缩,二人拳劲掌力皆贴着王伯昭身前而过扑了个空,王伯昭就势抬起右脚“噔噔”两脚各踢在了二人腹部,二人受击向后退去,但后退之际不忘还击,个人抖动手腕回刺王伯昭,王伯昭料敌先机早防后招,长枪横架,双刀擦着枪杆划过,王伯昭身子一斜脚下用力借势纵身飞出,长枪直摆,一枪干撞在二人胸口,二人本就是后退之势再受此一击更是立足不稳直往后跌。王伯昭长枪抖动,枪头各打在二人手臂之上,二人长刀脱手而飞,但后跌之势仍是不减,眼看就要跌倒在地,王伯昭身形一转便闪到二人身侧,身法快捷灵动令人咂舌,长枪直出横在二人身后,这胡广,赵达具靠在了枪杆上才没有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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