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味儿。    咚的一声,绑着绷带的黄毛少年被踹到坚硬的墙壁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屋子中央的俊朗少年冷冷地看着三个伤痕累累的小混混,毫不留情地殴打在对方身上,直打得对方完全无法动弹。    许白晓站在一旁,满眼崇拜地看着梁齐,整个心都随着他的动作在跳动。    几分钟后,梁齐微微弯腰,抓起黄毛少年的头发,冷冷地问道,“再将那天的事情说一遍,如果敢有一句谎话,我不会放过你们。”    黄毛少年青紫的眼睛偷偷地看了许白晓一眼,才咬牙复述起那日发生的事情。    听对方再次说起沈慈用许白晓脱身,梁齐握紧拳头,直接打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你母亲既然安排好处理的方式,那就随许阿姨吧!”    等到地下室彻底安静下来,许白晓才迈着缓步走到三个小混混的面前。    “我母亲会安排你们离开付城,重新换一个身份生活,也会给你们足够的钱财。“    “你们最好守口如瓶,不然可能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身处付城数一数二的许家,许夫人凭借混迹娱乐圈的本领,早在付城混得如鱼得水,解决三个小混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三个人没有任何质疑,忍着浑身的疼痛点点头,这才彻底晕了过去。    回到卧室,许白晓立刻抱住母亲,“妈妈,这么大费周章,当时还不如直接让这三个小混混把沈慈……”    “梁家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许母轻轻地握着女儿的手,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感情,“那天话剧院的情景足够证明梁家对她的重视,绝对不可能轻轻松松地放下这样的事情,极有可能将我们的手笔查出来。现在这件事情不过是第一步,一步足够让梁齐厌恶沈慈的棋子,现在这些付出是完全值得的。”    “可是……”    许白晓想到梁齐私生子的身份,心里完全不确定,“梁齐是私生子,真的值得吗?”    梁齐虽然是如今梁家唯一的继承人,可是梁城还没有结婚……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    “据可靠消息,梁齐虽然是私生子,可他祖父已经宣布他成年后就会陆陆续续得到他的股份。即便梁城结了婚有了婚生子,那个孩子继承了梁城全部的股份,也未必能够抵得过手握祖父全部股份的梁齐。更何况,梁齐马上就要成年了,你明白吗?”    许白晓一愣,完全没想到梁齐竟然已经要接管梁氏集团的股份。    想到刚才梁齐打人的场景,许白晓的心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更觉得要将梁齐握在手中。    ……    回到梁家,沈慈直接躺在床上,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    录音纽扣、连接警局和梁家的报警器、超大伏的电击棒、藏在手臂中的麻醉抢……    这些东西足够让五个成年人退避三舍,可她那天只用到了录音纽扣。    沈慈微微叹息,深觉有些可惜。    她还想试试这些偷袭设备的功效。    那个□□,她只要将手对准其中一个混混,轻轻一点,就能在三秒钟将其放倒。    将这些东西收起来,沈慈觉得有些口渴,站起身来走到厨房,准备给自己榨一杯果汁。    看着不断摇晃的榨汁机,沈慈站在厨房用具旁边,突然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    她眉头一皱,刚要向后看去,就感受到身上压过来一个人。    沈慈抬手想要攻击对方,赫然发现这个人正是今天没有回来吃饭的梁齐。    沈慈目光疑惑,“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沈慈就注意到梁齐身上似乎有浓重的血腥味儿。    她低头一看,当下睁大眼睛。    梁齐身上有些斑斑血迹,手上也有鲜血的痕迹,完全可以想象到被他攻击的人会有多么伤重。    沈慈后退一步,脸色防备。    梁齐冷冷地看了她片刻,缓缓地挨近沈慈的脸,“你为什么这么无能?”    无能地任由同学欺负,无能地任由老师苛责,无能地需要拉着别人当替罪羊才能脱身……他更加不明白的是,他竟然对这样无能的人有了好感!    他甚至不止一次希望这件事情是假的!    可所有的一切包括沈慈歉意的态度都在打他的脸。    沈慈眸色渐冷,很快反应过来梁齐是信了许白晓的算计。    她好笑地看着梁齐,“是吗?你觉得我无能?你有什么立场觉得我无能?我亲眼看着父母遭遇连环车祸,母亲当场死亡面目全非,父亲重伤昏迷死前托孤,我受不了刺激,自我封闭整整两年才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来!你觉得我无能?我敢说什么?付城中学聚集着付城大部分的富家子弟,她们有着亲生父母的维护,我呢?我只有父母留下来的知识产权!你觉得我怎么才能不无能?”    沈慈越说眼睛越红,眼眶里泪水打转,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    听到她的话,梁齐满腹的怨恨仿佛被一盆冰凉刺骨的寒冰浇灭,震惊地看着她,慌张地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一直觉得沈慈明明拥有着父亲的偏爱却一副懦弱无能的模样是多么的可笑,却忘了父亲再偏爱她也不是她的亲身父亲。对于一个遭受到严重创伤的人,她如今能够正常地面对生活已经非常坚强。    梁齐猛地后退一步,只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可是……    想到刚才的事情,梁齐试图强词夺理,“那你也不应该丢下许白晓……”    话还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皮鞋踩到地板的声音。    沈慈和梁齐皆愣住,偏头看向餐厅,就见梁城站在玄门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待了多久。    梁齐看了看沈慈,又看了看梁城,低头道,“我先上楼了。”    他甚至有些庆幸父亲的出现,没有让他完全把刚刚那话说出来。    可是梁城并没有随他的愿望。    看着身染鲜血的梁齐,梁城冷冷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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