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到这儿,萧九娘子从屋子外面探了探脑袋,“醒了!”
撂下两个字后九丫头就跑了,再回来时是端着洗漱的全套子家伙什进来的。
“还是九丫头好啊”,柳轻候摸了摸萧九娘子的脑袋由衷感慨,随后又瞅了瞅常建睡的榻,“不像某人,哼,没良心的”
“常先生在戏场忙着呢,可一点儿都没闲着”,九娘子很快活,忙前忙后的服侍柳轻候洗漱完毕,又燕子般轻盈的跑去给他端来了饭食,清淡素雅,关键还是热乎乎的。
柳轻候吃饭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叽叽喳喳,说昨晚的表演,说那些新进士们,又说萧大娘子今天也忙,一大早就去找人了,说楼中的阿姑不够用。
听到这儿柳轻候蓦地想起杨崇义昨晚的交代,因就问道:“今天的票卖的怎么样?”
“我刚过来之前看着还算不上好”
柳轻候闻言大赞了一声,“好!”
九娘子杏眼圆睁,“这个……好吗?”
柳轻候一笑,快速吃完饭让九娘子去看萧大娘子回来没有,若是回来就请她到后面戏场有事商议。
而后,他与常建以及萧大娘子、九娘子召开了小戏搬演以来的第一场正式会议,会议的内容就是落实杨崇义的建议并对戏场事务进行分工,并明确权责关系。
就是在这个会议上,柳轻候彻底放弃了构想小戏搬演之初的那种大众化娱乐思维也就是慈恩寺、荐福寺它们那种低质低价,只求人多的低端粗放套路,决意转型高端路线,并就戏场内座位设置,陈设布局等等提出了原则性意见。
至于具体执行,他是不管的,萧大娘子和九娘子能做的比他好一百倍。
然后就是分工,戏场的运营被分为两块儿,一块儿是日常的行政管理、后勤保障,这个归萧九娘子管,她有管家婆的天赋,背后又有萧大娘子作指导,柳轻候放心的很。
另一块儿业务自然就交给了常建,这主要包括小戏的排练、演出、新剧本的构思完善以及落实,总之跟演有关的都归着他管。只不过他是以客卿身份做这些事,不是醉梦楼,而是戏场的客卿,类似于大户人家所请的清客。
接连两度科场失利,常建即便是再豁达,再淡泊名利也难受,人又无颜回乡,正是需要做事,且事情越多越好的时候,所以毫无犹豫的接受了戏场的礼聘。
说完分工就得说利益,常建是个耻于谈礼的真君子,一听到这个话题脸就红,人还非要离场,被柳轻候给强行按下了。
最终说是谈,其实就是柳轻候单方面说定,在戏场投入的成本收回之前对常建实行薪俸制,标准是比照北里南曲薪俸最高的大管事待戏场收回成本后,薪俸之外常建可以从纯利润中分得百分之五,直至其离开醉梦楼戏场为止。
待听到萧大娘子说出北里南曲大管事的薪俸数字后,典型白面书生形象的常建瞬间脸上涨红,手摇的好像患上了鸡爪疯,直说太多,他这笨拙的样子看的萧大娘子都忍俊不禁,本就爱笑的九娘子更是花枝乱颤。
谈完戏场的事情后常建先行离场,柳轻候与萧大娘子说起了醉梦楼的事情。
醉梦楼不能再加人了,反而是要减人,总而言之就是跟戏场一样要走高端路线,要趁着现在醉梦楼声势最盛的时候将档次提升,提升到南曲顶级,也就是北里,包括整个平康坊顶级青楼的档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去年花魁比赛第一场之后醉梦楼的声势就日盛一日,任何一座青楼在这个背景下都会扩张,扩张的方向无外乎两个。
一是扩大规模,二是提升档次,这两者本无优劣之别。但问题是对于醉梦楼而言扩大规模的方式注定走不长久,因为这是北里,在这里几乎找不到能够用于扩张的土地,即便侥幸能找到,价钱之高也是不可承受。
目前醉梦楼用房极度紧张的状况就是这种扩张难以为继的典型例证,九娘子要和大娘子一起住,自己得跟常建挤一屋,天地良心,自从后世大学毕业后哥可就再没跟雄性生物同居一室的经历了,真真是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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