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半夜的点着灯,全家人全都异常严肃地坐在大厅里,大气都不敢喘。

地上的新管家满脸血的爬在地上在哀嚎,摘卵子什么的自然只是胡乱说的狠话,但这孙子着实被打得不轻。

老方那帮人都是老兵油中的老兵油了,放倒后照着屁股就是一顿圈踢,踹得他裤子都脱不下来了,站是肯定站不住的,只能这么在地上趴着。

“老爷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啊,那家人家完全没把您放在眼里,这哪是打我的屁股,这分明是在打您的脸呀。”

王彦礼随手抄起灯台就砸了过去,骂道:“滚!不会说话的东西,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我是谁?有没有告诉他们我堂兄是谁?”

“我说了啊老爷,他们。。。他们不惯着您呀。”

王彦礼气呼呼的一拍桌子怒道:“这帮没见识刁民!你给老子滚下去。”

越想越气之下,王彦礼站起来一把将刚买来的假古董花瓶摔了才解气一些。

说起来也是穷人乍富,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没用,其实就在半个多月前,他还只是南城这边的一个二混子,见了老方都要管人家叫一声大哥的那种。

可这不是改朝换代了么,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赵匡胤得道了,王彦升也就上天了,王彦升上天了,他这个堂弟也就跟着牛了起来,新买了宅子新雇了管家,平日里正眼都不瞧他的人现在见了他得点头哈腰的,自然也就膨胀了,否则一般人谁会蠢到把主意打到御赐之物上。

他心里倒是也自有算计,他琢磨着现在有钱了,有身份了,那可不能让儿子再像他这么胡混了,当兵打仗又那么危险,所以脑子一拍,就让他儿子读书去了。

他想,老子这么聪明,儿子肯定也错不了啊,这一读书,那还不考个状元啥的?

也是巧了,听人说了这么一耳朵知道了孙家父子俩的事,就想把扳指给买过来,等将来孩子考中了状元上了金銮殿,把这扳指往外一掏,这前途不就稳了么,反正时隔那么多年,官家也不可能记得当年那孩子长什么样。

不得不说,有时候二货的思维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但很显然,刚刚膨胀了的京城巡检堂弟,是忍不了这次丢这么大面子的,现在已经不是扳指的事了,而已经是他管家的屁股他的脸的事了。

另一边,孙春明自然是对着仗义出头的老方一伙人千恩万谢,还特意让张寡妇把后厨剩的点肉都给煮了,只是愁眉苦脸的,却怎么也没法为了刚刚的这一场大胜高兴起来。

叹息一声,孙春明对老曹道:“老哥哥,他们是冲着我们父子来的,咱们本来便是无亲无故,你犯不着为了我们爷俩蹚这趟浑水,莫不如,咱们就此分家吧。”

老曹怒道:“兄弟你这话可就太伤人了,你这是拿我当了没卵子的太监呀。”

孙春明道:“我知道曹大哥义气,但你上有老娘下有幼子,大娘已经六十多了,万万不敢有个什么好歹,听兄弟的,走吧,账上还有些钱,你们拿着,就当我补给你的店钱。”

老曹怒道:“直娘贼,你一个书生懂个屁,给老子闭嘴,老子是战场上捡的命,什么没见过,不过你说的也对,老方,一会麻烦你把我老娘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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